他说他自欺欺人,她……一直以来,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宁玖咬牙,眼眶酸涩的紧,看他,“你做什么道歉,你又没有错!”
语气,带了些恼。
薛珩摇头道:“不,我唯一的错,就是错在不该欺你,如今此事已然揭晓,我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从此以后,我答应你,必不欺你。”
宁玖闻言眼酸得更加厉害,湿意在眼睛里头滋生。
终于,眼眶终于承载不了,几滴晶莹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她感到面上带着微微湿意,大惊,忙抬手侧过身子将脸上的湿痕擦掉,唯恐他觉察。
薛珩瞧见她这般模样,心疼得不得了,“好端端的,你哭做什么?”他软了声音,“你一哭,我什么法子都没了。”
“你胡说什么?我眼中揉了沙子。”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失态的。
他不说还好,越这样说,宁玖便觉心中的酸意跟浓,原本止住的泪亦再次淌了些,几滴泪不受控制的便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只是,这股酸涩不是为她自己而流,而是为他。
宁玖本就欠他够多,未想在清河替他兄长解蛊的事情里头,他也付出了代价。
他那么好,对她毫无保留,总是默默的不声不响的替她将事办好。
她从未遇见这样的人。
她不由为他叹气,叹他傻,叹他痴,叹他遇上了这样的她……他那么好,若让他知晓真实的她……他必然接受不了她的。
宁玖坐在床榻边,右手仍紧紧地被薛珩的手扣着,她背过身子,用左手拭去面上的一滴残泪。
薛珩终于忍无可忍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到她后头,用手抚上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扳过来,带着轻哄的语气道:“阿玖,莫哭……”
此时宁玖不愿面对他,他只好在宁玖旁边接着道:“你要如何,才肯不生我气?”
宁玖闻言,飞快将脸上残留的泪痕抹去,抬头迎着他的目光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好,我根本配不上这样的你。”
薛珩闻言神色一怔,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喜若狂,他扶着宁玖肩膀的手不由自主收了几分道:“你,你说什么!”
“阿玖,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我并非无意的?是与不是?”说着他面上的喜色更浓,但很快,他便收敛住脸上的神色,蹙眉看着她道:“方才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思?什么配得上配不上?这种话你以后休要再说。”
宁玖忽然生出一种疲惫感,面对对她毫无保留的薛珩,她也理当坦诚才是。
想了想,她的目光落在薛珩按在她肩上的手,低声道:“你弄疼我了。”
薛珩如梦初醒,忙将放在宁玖身上的手拿开,道了声歉。
但他目光仍带期待的看着宁玖道:“阿玖,方才你的话究竟是何意?”声音里还有种无可抑制的激动。
宁玖迎上薛珩的目光,神色郑重的道:“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你……可愿听?”
这是宁玖第一次要主动与他谈论事情,薛珩欣喜若狂,当即头如捣蒜道:“自然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宁玖说完第一句话后,眉头便微微揪起,迟迟未发一言,一时间气氛有些莫名的沉闷。
薛珩见状问她,“阿玖,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宁玖放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收紧,咬了咬牙,额头溢出几丝细汗,最后她呼出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薛珩定定的道:“你……信不信命?”
薛珩听到宁玖这话,神色严肃起来,问道:“命?”
宁玖点头,“确切的来说,是命和预知。”
听宁玖如此说,薛珩便想起她当初打着逍遥子徒弟的名声在他跟前招摇撞骗时便对他说,她精通扶乩和八卦,对于测算很是有些精通。
原本宁玖说过的那些事情应验之后,薛珩也很是疑惑,但这么久他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这下听着宁玖的这番话,心中隐隐浮现出些预感。
宁玖一直定定的望着薛珩,似乎在等他的回答,才决定要不要接着往下。薛珩思索一番,而后道:“我师父乃是逍遥子,从小我们师兄弟便见惯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这世上若事事都用道理说得通,那那些东西便无存在的必要了。”
薛珩的回答让她打算继续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宁玖对他道:“自一年前去了宝华寺后,我便夜夜开始做梦。”
薛珩的呼吸下意识紧了些,问道:“你都梦到了什么?”
他这话落下之后,宁玖的面上便浮现出了一阵痛苦之色,像是竭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小脸微白,鼻尖和额头都有细汗溢了出来。
薛珩见她这般痛苦,下意识便道:“若是回想这些梦境让你痛苦,那你就不要说了。”
宁玖对着薛珩摇了摇头道:“不,我要说的。”
宁玖的眉蹙起来道:“我梦见了很多东西,我梦见了未来,梦见了许多将要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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