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凉亭坐下。
时值深秋,夜里已然带了丝丝凉意,李十娘为了好看,身上穿得单薄,在凉亭里吹了一会儿冷风,手脚便冻得发麻。
奇怪的是,等了半晌也未见宁晟的踪影。
李十娘心中不由诧异,以往每日无论刮风下雨,他都会在此练武,怎么今晚却……李十娘心想,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这样一想,她便稳了稳心神,打算继续在此等候。
可等了大半个时辰,天色更黑,月亮也升高了许多,却仍是不见宁晟的踪迹。
一旁的香荷早已冻得手脚麻木,她搓了搓手,喝了几口气,竟冒出几分白烟儿,香荷道:“十娘子,这天色已晚,要不咱们就回去吧?”
李十娘想了想道:“再等等吧。”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今夜守候在此,怎能说回就回呢?
又等了半个时辰,迟迟未出现宁晟的踪迹。
就在李十娘心灰意冷之际,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摆出一个自以为端庄好看的仪态,可谁知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名小厮,那小厮道:“夜寒天凉,十娘子还是快些回去吧,今夜我们家将军身子不爽,早已歇下了。”
李十娘面如火烧,羞愤得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世上最令人难堪的事情莫过于此,你想要勾引人家,以为人家不知,谁知对方早已看穿你的手段,只是未说破罢了。
虽然眼前这个小厮的话说的极为隐晦,但李十娘仍是感觉羞愧难当,她点了点头,兜上兜帽,慌慌张张的离去了。
此时此刻,宁玖的房中还点着一盏灯,她还未睡下。
未过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沉香将门关上,对宁玖道:“六娘子,那李十娘今晚在凉亭里吹了两个时辰的凉风。”
“奴婢也真是佩服,这么冷的天,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襦裙,装模作样的披了件斗篷,今日她若是不着凉,我都要说一句佩服。”
宁玖闻言一笑道:“你管她着不着凉,衣服是她自己这样穿的,怨得了旁人吗?接下来继续盯着她,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沉香点点头。
楚王府。
烛火抖动,灯花爆开时而发出‘哔剥’声在夜中显得尤为突兀。暖黄的等黄将屋内的一切都放大数倍,薛珩埋头处理公文的影子也被投在了窗上。
此时他正在处理桌上的信函,忽然瞥见其中有一封写着李氏兄妹的信件,他将手中的事情放下,将那信函展开,一一读过。
看罢,薛珩面上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正好,他可以借这东西为由去看一看宁玖,毕竟他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她了。
据闻永乐观也已快修葺完毕,再过一两日,宁玖便要搬进去了,在她搬进去前,他应该亲自送她一个黄冠才是。
这样一想,薛珩整了整衣袍,想起上次在她房中差点被拆穿身份,心中便觉一阵后怕。他垂首看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与玄衣卫相关之物后,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宁玖的房间屡次三番的被薛珩半夜翻窗而入后,宁玖便下令让人将门窗加固。
面对沉香等人的不解,宁玖只一笑,说是防贼。
可不是吗?防的便是那个无耻的小贼。
今夜,薛珩打算如往常一般翻窗而入,谁知他摸出匕首,对着窗缝划了半天都划不开。
他眼眸微微一眯,而后轻笑,心中瞬间了然。
宁玖躺在床榻上,本有些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猛然惊醒,目光直直落向门窗,眉眼一厉。
不待薛珩故意学猫叫声引起宁玖的注意,便见眼前的窗户‘哐’的一声打开,宁玖站在屋内,双手抱臂,下巴微抬,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薛珩。
“无耻小贼,半夜擅闯,就不怕我一个法术,给你灭了?”
薛珩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以唇抵唇,溢出一丝轻笑。
宁玖见到她便火大得很,眼下见他居然敢在自己面前笑,这样的他落入她的眼中愈发不顺眼,当即扯了扯嘴角,便要将窗户关上。
薛珩眼疾手快,一手落在宁玖身上,轻而易举地止住她的动作。
宁玖的眼风落在薛珩手上道:“放手。”言罢,定定的看着薛珩,启唇道:“我已如你所愿,不日便要前往永乐观里做女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话落在薛珩耳中,竟有了一丝赌气和质问的成分在里头,宁玖却浑然不知。
他忙道:“六娘莫气。我行事之前已事先知会过你,说是陛下已然答应了取消你和太子的婚约,只是你自己不信罢了。”
宁玖闻言一愣,想了想,他这话确实没错。之前,他的确在自己的跟前提过此事,只是她没想到,他竟是以这样的手段……
其实要对付端王,她并非只有太子这一条路可走,只是若走太子这条路,她会便捷得多。
这也是之前为何她想趁机接近玄衣卫的原因。
眼下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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