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些年来我为你做的事情都是无怨无悔,尽管旁人在外头说我懦弱无能,说我是因太子的权势才依附你的,我都对此毫不在意。三郎可知我在意的是什么?”
太子张了张口,“我……”
端王一字一顿地道:“我在意的只有你的看法,我之所以做这么多事情,是因为我们是兄弟,你是我薛昱的弟弟。”
“我以为我们二人都是如此想的,可如今瞧来……似乎是我自作多情了。”
端王自嘲一笑。
太子你的手覆在栅栏上,不由自主收紧开口道:“二兄……”
端王并未看他,空气又一瞬的沉默。
就在太子以为端王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他道:“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邀功,三郎不必介怀。若是三郎觉得我身上的这些事情会危及到你,三郎大可同我撇清关系。”
想着往日里端王对自己的那些好,太子不由得感受到一阵羞愧。
他心底其实是相信端王的,但如今端王被宣德帝下入了刑部大牢……
这样他不得不生出几分怀疑,所以他才会试探出声。
谁知这一番试探,竟惹来了端王这么大的反应。
太子连忙道:“二兄,你说的是什么话,正如你所言,你我二人乃是兄弟,兄弟遇难,我怎可袖手旁观。只要卢氏母女二人的事与你无关便可。”
“此事二兄你大可放心,只要不是你所为,孤便一定会助你洗脱冤屈。”
端王的脸上满是动容,默了半晌,最后打算给太子行一大礼,“多谢——”
端王话才说一般,太子便连忙道:“二兄若将我视为兄弟,便不可如此。”
端王欲要下跪的动作僵在一半,随后他直起身子对太子一笑道:“三郎说的极是,你我兄弟二人是不该如此见外。”
端王眼眸微沉,心里不住的飞转着。
就算他博得太子的信任还不行,虽然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若是玄衣卫的人继续查。圣上有心处罚他,想要证据随手一来便是……
既然如此,必要将这次的事情永绝后患才好。
想着,端王下定了决心,面上随即浮出几丝犹豫之色。
太子见他欲言又止,不由问道:“二兄可有事情要同我说?”
端王做出一副挣扎之色,良久,终于开口道:“三郎,其实有一事,兄长我瞒着你。”
太子面色微沉,问道:“何事?”
端王道:“说来此事也是我自作主张,想必三郎你知那明文堂的事情。圣上开设明文堂为的是什么,你我自然都心知肚明。我暗自查过,如今明文堂的小娘子里以宁六娘和王五娘为首,尤其是宁六娘,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且她祖父和父亲都是不可多得的猛将,所以愚兄便想着,若是此女能入主东宫,对你必然是如虎添翼的事情。”
“但这一点,愚兄我能够看到,齐王和晋王二人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地做了一件事。”说到此处端王的面上浮出一抹愧疚之色。
“我曾得到一个江湖术士的方子,叫人服下之后会出现一种和虏疮相似的症状。这药除了我手中有解药,旁人都没有解药,于是我便动了心思。本想给宁六娘下药,等到京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之后,再由三郎你出面解救,必然会博得她的好感。”
太子听此面色一僵,随后道:“二兄,你怎可如此糊涂!”他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那,那个宁七娘?”
端王摇了摇头,“我本想对宁六娘下药,但这事儿不知哪儿出了差错,宁六娘并没有得虏疮,反倒是那宁七娘得了真正的虏疮。”
太子道:“你之所言是否当真?”
端王道:“我所言千真万确,若所言有半句虚假,必叫我不得好死。”
眼见端王连这种毒誓都发出来了,太子自然没有什么话可说。思索半晌,他想了想,“你这番行事是否还有他人得知?”
端王与太子对视,而后道:“我正是猜测事情泄露了,所以才会出现差错。至于卢氏二人突然死亡,想必也和背后的人脱不了关系。”
太子听端王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随后道:“二兄,此事你就放心交予我,事后若是有人问起这下药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承认,推到我的头上便是。”
端王面露动容之色道:“怎可!”
“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乃我所为。怎能让三郎你替我背黑锅。”
太子摇了摇头道:“无妨。圣上对我颇为宠爱,这事要叫他知晓,他只会替我隐瞒,决不会让人揭露,但若是落在你身上,叫圣上知晓……”太子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已然很是明了。
太子道:“总之,此事你且放心交给我便是。”
太子走后,端王坐在干草铺就的地上,眼眸微微眯了眯,唇畔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意。
兄弟?
呵,真是愚蠢啊。
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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