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十分酸,“啧,你莫非忘了他祖父是谁?东阳侯曾为帝师,若要诚心塞个人进来国子监,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有少女叹道:“可惜了这样一张丰盛如玉的脸,竟是个傻子。”
“你看他哪里痴傻了?这宁大郎目光清冽,分明就是个如玉君子。我听我阿娘说,他的痴傻已经好全了,否则怎么能进入国子监?”
“嗤,这痴傻之症最是反复,现在瞧着倒是好了,他日说不定又复发了。”
“嗯,你所言甚是。这种病,造孽哟。”
“……”
宁玖的眸光凝住,旁边拉着宁玖胳膊的宁璇面色也十分难看。
宁玖可以忍受他人轻视自己,辱骂自己,但是对于她在乎的人,她却是受不了他们受半分委屈。
她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宁玖明丽的眼中眸光微凝,姣好唇忽而勾起一个令人心荡神驰的弧度。
她迈开步子,欲要朝前而去。
宁璇瞧着她看似笑得灿烂,实则冷到极致的眼,略有些担忧。
她知道宁玖想干什么,不由劝道:“六娘,算了吧。”
宁玖面色缓和了些,对她道:“无事的,我过去和阿兄说说话。”
听此,宁璇这才放开了她。
她一步一步向前,朝着那柳弘文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迎上了宁珏,他忽然拉住她的胳膊,看着她摇了摇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六娘,罢了。嘴长在他人身上,他们爱说便说,无碍的。”
宁珏比宁玖足足高出了半个头。
她只好微微扬首,定定地瞧着他:“怎会无碍?阿兄你放手。”
宁珏道:“真的无事。”
宁玖摇头,“六娘又不傻,你莫不是以为我要过去对那人大打出手,我就过去说几句话,我不会靠近他们的,三步开外……再不济五步开外总行了吧?”
没有人比宁珏更知晓宁玖是个多么固执的人了,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再加上此时他被故意扮软的眼神瞧着,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宁珏只好放了宁玖的手。
宁玖上前几步,果真立在柳弘文的五步开外。
她对着柳弘文露出一抹笑容,而后道:“吾乃宁氏六娘,请问郎君名讳?”
柳弘文正和宁璋嬉笑着,突见和宁珏拉扯的小娘子朝自己走来。
她本以为这小娘子是要来找茬的,未想人一来就对他笑得这般灿烂,顿时觉得心都化了。
眼前这个小娘子雪肤玉容,双眼明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独特的风情,正是柳弘文喜好的那类。
被心中的欲望蒙了眼,柳弘文也忘了去计较宁玖的名讳,收敛了脸上的嬉笑,将方才对宁珏指指点点的右手负在身后,做出一股自以为风流至极的样子,对宁玖道:“某乃淮阳侯府柳二郎,柳弘文。”
他这自我介绍一出,周围的人看似眼底无异,实则眼底却满是鄙夷和不屑。
难怪此人流里流气,一身气度十分猥琐,原来竟是河东那个没落的柳氏。
老淮阳侯死得早,膝下又只有柳弘文父亲一个独子,最后这爵位自然就落在了柳弘文的父亲头上。
柳弘文的父亲虽承袭了他祖父的爵位,但架不住他父亲是个荒唐无用的脓包。
兴许是老淮阳侯为人太过刚硬刻板,将淮阳侯的天性压抑得狠了,等他死后,淮阳侯便荒唐起来。
此人不仅好色,还喜服五石散。
虽然五石散这东西南秦已经禁了,但还是有不少的贵族循前朝的遗风,私底下偷偷的服用。
许是这五石散服多了,淮阳侯曾多次白日里公然宣淫,有一次更是脱了衣裳从侯府跑了出来,当时着实吓坏了过路的人。
此事后,淮阳侯的名声愈臭。
还有一次在朝堂之上,淮阳侯忽然发疯,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脱起了衣裳。
御前失仪,圣上勃然大怒,没要了他的性命都是好了。
圣上下令当即打了他十板子子,夺了他的官职,让他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什么时候再回去复职。
但淮阳侯这种成日里只顾着寻欢脓包,觉得丢了差事之后不凡不觉失落,反而欢喜有更多的时间供他玩乐,他竟觉得更自在了。
就此,淮阳侯就这样沉溺下去。
淮阳侯的妻氏多次劝告无果,最后竟被他休弃了去。淮阳侯不但宠妾灭妻,将正室妻子以无嗣之名休弃,而后居然还让那妾氏以正室之名大肆操办府上各种宴会,执掌中馈,俨然一副正房的架势。
之所以是以正室之名,而不是正室的身份,是因为南秦对于妻妾之位有明文的法律规定,若是将妾氏扶为正妻,无论官员大小都是要入狱的。淮阳侯在混,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若不是因此,淮阳侯必然会做出将妾氏扶上正妻之位的荒唐事情。
明明手里握了一副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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