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眼中隐有泪花闪耀,“六娘子,此事奴婢知错!是奴婢的主意,沉雪提醒过我的,全是奴婢自作主张!你要罚罚我。”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二婢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宁玖,想要留在她身边。
宁玖瞧了二婢一眼,又补充道:“原则上来说是如此。”
二婢神色适时一松,就知道六娘子是个面冷心热的。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素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们做错事,必染要罚。还有,这句话我只说最后一遍——”
她静静凝视着二人,“下不为例,以后若有这种事情,你们若是不事先知会我,那我们主仆的情分也就止步于此了。”
她看着沉雪沉香,面色仿佛凝了一层薄薄的霜雪,“我不需要他人代我做决定,是任何决定。”
二婢被宁玖的冷色刺得心底微颤,眼中隐有水光,连忙道:“是。”
她知道二婢是担心她,但是有些时候她们的担心可能会坏了她的事情。
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宁玖去了大将军府,她外祖父孟善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谁胆敢逼迫她去清河,只管告诉他,大军府自会她讨回公道,让她不必顾虑。
此事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的确很容易误会宁玖是不是受了什么胁迫。
但事实上,此事完全是由她一手策划。
花费了好些功夫,宁玖终于说通了大将军府的人同意她去清河。
孟善还是不放心,想要孟嘉与她同行。
最后,宁玖好说歹说才说动了孟善,孟善不再执意要孟嘉陪她前去,但却派出二十名随行护卫。
这一点是他的底线。
孟家本是武将世家,他给出的这二十护卫实力自是不必说。
白云观中,宁玖任由沉香沉香替她打点行囊,自己则是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没一会儿,在观中陪了宁珏一天的紫苏进来了,神色有些哀伤。
宁玖扫了她一眼,不由问道:“怎么了?”
紫苏叹了口气,“连翘死了。”
毕竟紫苏和连翘有几年情分,人非草木,虽说她知晓连翘是自己做的孽,但活生生的人一下就没了,不免让人唏嘘。
宁玖手中握着的笔一顿,而后又接着写了起来。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自己种下的恶因,便要自己去偿还这恶果。
宁玖等人来到白云观后,暗地里自是观察着东阳侯府的动静。
所以对于连翘的死,她也并不太意外。
连翘感染水痘并被送到庄子里的事情,宁玖等人都是一清二楚的。
据说,她最后是因发水痘高热不退活活烧死的。
时间流泻,过了几炷香,宁玖手中的笔终于停下。
对于此番清河之行,她心中已有对策。
“紫苏,你去将季凌和周兴给我叫来。”
季凌乃是孟善派给她的二十名护卫当中的首领,据闻他乃是孟善麾下的一名副将,因为孟善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所以才将季凌派给了她。
而周兴,则是东阳侯派出的那十名护卫当中的首领。
很快,两人便到了宁玖的门前,只是迟迟不肯进。
宁玖知道二人这是在避嫌,不过为了避免隔墙有耳,有些话自然是要在屋中说的好。
她压低声音道:“二位不必多礼,眼下朗朗白日,二位不妨进来,关于此番清河之行,我有要事与二位相商。”
现在青天白日的,加之院门大敞,就算要传什么风言风语也传不出。
门外的二人对视一眼,瞧了瞧周遭的景致,确实是通明的很,遂入内。
季凌的身高要比周兴高出很多,许是常年习武的原因,这二人都是蜜色的肌肤,只不过季凌生得更为俊朗,周兴则更为阳刚。
“我也不卖关子,我唤二位前来,正是为了和二位说此去清河路上的的防卫之事。”
“六娘子请放心,周某务必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属下得大将军吩咐,必然会护好六娘子。”
宁玖点头,“二位一位是我祖父手下的得力助手,另一位是我外祖父手下的猛将,六娘怎敢质疑二位的能力?只是在此之前,我有句话需要同二位说一说。”
宁玖的神色本是极柔和的,在说完这句话后,面色突然一变,小小的脸上竟是有几分难以拒绝的凌厉,这等气势竟不输东阳侯和孟善半分。
季凌在宁玖的脸上瞧见了与孟善相似的杀伐果断和决绝额,周兴则在宁玖脸上瞧见了与东阳何相似的胜券在握与睿智。
二人暗叹,不愧是一脉相承的血脉,竟是如此相似。
“六娘子请讲。”
“前往清河路上的防守二位乃是行家,自不必我多说,不过——等去了清河之后,还请二位按我的吩咐行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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