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如此便可将宁玖在她的口中碾碎。
朱妪面色一跳,“莫非,莫非东阳侯府那个宁六娘,知道净明庵的——”
朱妪话还未完,便在永嘉大长公主的眼刀子里息了声。
朱妪心想,也是安平郡主不知道净明庵是个什么地方……要是她知晓那地方的底细,怕是说什么都不将宁七娘送过去的。
永嘉大长公主面色陡然阴沉,“净明庵的事情,安平都不知道,那个宁六娘虽然有几本本事,但也不是什么生了三头六臂的人物,哪里能知道这么隐蔽的事情?你无须自乱阵脚。”
净明庵只有她的几个心腹知晓,便是安平郡主和卢贤妃,她都从未透露过半分。
她虽喜弄权术,净明庵的用处对她的助益也极大,但毕竟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她身为安平郡主和卢贤妃的母亲,自是不愿将这些事教她们二人知晓的。
“事已至此,主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永嘉大长公主一边揉着眉心,一边道:“此事容我先想想,你拿我的帖子,去唤安平来见我。”
她这个女儿被宁六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娘子逼到这种地步,若是不在反省反省,怕是有一天连骨头被对方拆了都不知晓。
这个宁六娘,若是不除,必成大患!
*
永安城内车水马龙,鳞次栉比,行于城内时不时便可以瞧见身着异服的胡姬。
东西二市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实在繁盛得紧。
此时,宁玖正居于西市最大的酒肆天香居二楼临窗的雅座上,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
今日,她着了一件青色翻领圆领袍服,腰间束蹀躞革带,一头如墨的青丝束成发髻,以衣袍同色的发带紧紧束着。
宁玖的容色其实是较为和婉的,只是她这个人并不习惯喜形于色,大多时候神色都较为淡漠,所以常常会给人易容不易接近的错觉。
但若叫她笑上一笑,那便顿如初雪消融,眉目里淡淡的柔是极为动人的。
为了中和她过柔的面容,她的眉毛特意修饰过,将原本细长的眉勾成了英挺的剑眉,整个人一下般俊了许多。
远远瞧着,倒的确像是一名面容周正的小郎君。
东市靠近皇城,周围多位权贵宅邸,所以迎合贵族,奢侈高雅的买卖居多。
而西市的周围多是平民住宅,境外胡商也大都聚集于此,遂比起东市,西市的贸易更杂,但也更为繁荣。
宁玖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正巧听见楼下的人议论纷纷,似乎正谈近几日永安城内最为热闹的话题。
宁玖所处的这间酒肆并不十分高档,隔音效果自然也很是一般,所以她轻易便将那些议论听进了耳。
只听一男子语带暧昧道:“嘿,你们听说了吗?听闻那东阳侯府的安平郡主竟是使了自己的丫鬟,去勾引她继子,真是好不要脸。”
有人来了兴趣,“哦,三郎此言可真?”
名唤三郎的人继续道:“千真万确,这消息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吗?”
三郎啧啧道:“要我说,这些权贵还真是……明面上端着比谁都庄重,可暗地里啧啧,实在是……”
又有一人猥琐笑了几声,“那丫鬟生得如何?她那继子年方几何,怕是忍不住心动了罢?”
三郎呸了一声,“马大郎,你以为那些权贵和你一样没眼色,是个小娘子都想?人家那可是堂堂侯府的嫡子,区区一个丫鬟罢了,要多少没有?这种丫鬟,那些个权贵们压根都不瞧在眼里的。不过——”
“不过什么,你别卖关子,继续继续。”
“不过听闻东阳侯府的那个大郎君是个痴傻的。”
马大郎吹了个口哨,“呵,我说嘛,若那个宁大郎是个正常儿郎,怕也是想的。毕竟这送上门来的白食,天底下没几个儿郎能抵抗得住。”
有人嗟叹,“嗨,权贵又如何?投了个好胎,可惜脑袋不灵关,享不到这些福气,可惜了可惜了。”
这群人胡乱扯了一番后,又扯到了宁瑾身上,“哦,说起这安平郡主,倒要说说她那女儿,听闻那个宁氏七娘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被遣到了净明庵去修行了。”
“不干净?莫不是有什么内情?”
“这就不清楚了。这些贵人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可懂的?”
又有一人加入谈话,“刘三郎,马大郎,你们也在此?你们方才说都不算什么稀奇事了,我这边有个最新消息,想不想听啊?”
“梁国公府知道吗,听说昨日有一女子跪在府前,说是怀了那崔大郎的孩子。”
有人讶然,“这不可能吧?那崔大郎不是才成亲没几日吗?”
这人忽然一笑,用一种‘大家都懂’的语气道:“儿郎们谁还没个几段情缘?但最令人意外的是,听闻昨日那个跪地的女子,今日一大早便被抬为了崔大郎的妾氏。”
刘三郎道:“要是我妹子成婚没几日,她夫君外头的敢揣着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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