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宁玖会用王四郎的人的原因。
就算让王四郎知晓她要给宁珏寻医,也没什么麻烦,毕竟宁珏对王四郎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且对他也没甚威胁的人。
王四郎重诺,自前世起便是如此。
宁玖通过上次的事情同他打过交道,发现此人的确是个信得过的人,所以才选择了同他借人。
翌日,宁玖刚刚梳妆完毕,门便被人敲响了。
无需想也知来人是谁,宁玖笑了笑,面色是难得的温和,轻声道:“进来吧。”
宁珏兴冲冲的,大步流星踏进,“你快瞧瞧,这是什么。”说着宁珏像是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的草编蚱蜢递到了宁玖的跟前,面上满是着兴奋和讨好的笑意。
宁玖见他难得高兴,有心要逗一逗他,摸着下巴,故作思索,歪着头将手中的草编蚱蜢翻看一番后,瞧着宁珏道:“这是什么?怎的瞧不出来。”
宁珏有些急了,接过宁玖手里的草编蚱蜢。
明明就编得栩栩如生啊,六娘怎会瞧不出来呢?
“你再看看,再看看。”宁珏又将草编蚱蜢递到宁玖跟前。
宁六见他是真的急了,便不忍心再逗他,眨眼笑道:“哦呀,瞧出来了,这是草编蚱蜢。”
见宁玖终于瞧出了结果,宁珏很是开心,手舞足蹈,一双好看的眼里仿佛染了最鲜亮的色彩,目光灼灼道:“六娘瞧得没错,这正是草编蚱蜢。今日一早我醒来,便见道观的几个小师傅在做此物,于事我央了他们教我,我很快就学会了,便给六娘也做了一个,六娘喜欢吗?”
宁珏期待地瞧着宁玖,唇上满是笑意。
宁玖瞧了眼手中做得并不十分精致的草编蚱蜢,笑笑道:“原来这是阿兄亲自做的,难怪我瞧着这般鲜活呢,我很喜欢。”
宁珏笑意更盛,“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六娘喜欢的话,以后阿兄便天天给你编,好不好?”
他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后果便是将手伸到了宁玖的跟前。
但很快宁珏便意识到了不对,下意识就要将手藏起来,像极了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宁玖眼眸微沉,不由分说地将宁珏的手拉到跟前,看见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有几道破皮和红痕,顿觉心疼至极。
宁珏见宁玖神色有益,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怎么了,这不过是几个小伤口罢了。一点都不疼,真的。”
见宁玖瞧着他的眼里满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宁珏心中更慌了,连忙道:“真的真的,祖父说过我是顶天立地的儿郎,受点小伤没什么事的,阿兄只要六娘欢喜,我就欢喜。六娘你不要不说话啊,你是不是生气了?”
宁珏面上满是惶恐,一个劲儿的讨好,就怕自己惹了宁玖生气。
宁玖眼角有些泛红了,握住宁珏的手,扬首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宁珏,“阿兄,六娘这是高兴,高兴得坏了。”
听此,宁珏顿时松了口气,“欢喜就好,阿兄最怕的便是你不高兴了。”
宁珏的一片赤诚之心,纯粹如孩童,没有任何杂质。
对于他喜欢的人,他便费尽心思百般讨好,不求回报,甚至……不惜弄伤自己,只求自己在乎之人一个欢喜的笑颜。
宁玖握住宁珏的手不由收紧,唇上漾开一抹柔和的笑意,“阿兄,你放心。”
“你很快便会好了,六娘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
*
天色渐亮,东方的袅袅云霭下已然隐隐泛出些瑰丽霞色。
未几,烟霞退去,红日缓缓升起,柔和的晨光照进城外的护城河里,和水融成一体,荡着些许细碎的金光。
“咚——”角楼里晨钟敲响,城门开,宵禁除。
南秦的宵禁制度十分严明,实施晨钟暮鼓。
鼓响,永安城内的所有坊门以及城门关闭。
翌日钟鸣,坊门城门开启,万户活动,集市才开启。
凡是在“闭门鼓”后“开门鼓”前在永安城上的大街上无故行走的,都会以触犯“犯夜”罪名,笞打二十下。
晨钟响起未过多久,永安城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络绎不绝,往来不断的人群中,有一处尤为引人注目——
梁国公府邸大门处,直直跪着一个身着浅荷色齐胸襦裙的女子。梁国公即当今尚书右仆射崔缇,也是这一代博陵崔氏的当家人。
由于前几日崔泓的婚事,梁国公府的红绸还未来得及撤去,这鲜红的颜色无不彰显着喜事的余韵。
身着浅荷色襦裙女子以余光扫了眼那鲜红的颜色,顿觉那颜色晃人得很,刺得她双眼生疼。
她手中紧紧握着拳头,下意识吸了口气,将头垂得更低。
守门的人面色不佳,想将女子驱逐,“干什么的!这里是梁国公府,岂是尔等平民可以来的地方,且速速离去。”
这女子弱柳扶风,眉目温婉,生得很是不俗,尤其是身上那种幽幽淡淡的婉约,令人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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