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离开爱的日子(1)(3 / 4)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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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宽曾交过一个女朋友,当时非常的认真,跟家里闹翻,搬出去住。最后的结局仍旧逃不了是分手,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风度翩翩的大堂兄失态,他其实并没有喝醉,端着茶杯,站在花房兰花架子前,将一杯滚烫的毛尖,随手就泼在那株开得正好的“千手观音”上头。

    而他的笑容微带倦意:“彩云易散琉璃脆。守守,这世上美好的东西,从来没办法长久。”

    当时她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皱着眉头有点愤愤:“大哥你太轻易放弃了,真爱是无敌的。”

    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得可笑。

    她跟张可茹也并没有深交,隔了两个月,偶尔遇到纪南方又带着张可茹一块儿吃饭,张可茹见着她,忙从手袋里取出几张票,笑着说:“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这是我的演唱会,就在下星期,捧个场吧。”

    守守当然接过去了,她同学朋友多,转手就送了人。

    所以张可茹的经纪人赵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守守觉得非常意外。

    她的手机号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赵石打到她实习的栏目组,然后辗转问到号码。赵石虽然是圈中名人,不过这种过程一定很复杂、很艰难。而他的措辞很客气,也很小心。接到电话之后,她静静地听他讲完,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那么,我去医院看看她。”

    其实她真不该蹚这种浑水,但有那么一刻她心软了,因为自己也曾动过这样的傻念头,在易长宁不顾一切而去的那一刹那。

    张可茹住在私家医院,她的经纪公司很小心,并没有让传媒发现这件事。守守带了一束花去,张可茹瘦了很多,一张脸更显得只有巴掌大,没有化妆,脸色显得很苍白,看到守守的那一刹那,眼底里只有一片茫然,倒显得有种少女般的稚气。

    守守把花插起来,张可茹终于怯怯地问:“他还好吗?”

    守守整理着花枝,新鲜的红玫瑰,绽放得那样艳丽,那样甜美,可是,明天就会凋谢了。如同大堂兄所说,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世上美好的东西,从来没办法长久。

    张可茹见她不说话,有点慌张,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守守在椅子上坐下来,凝视着张可茹漂亮的大眼睛,然后叹了口气。

    张可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守守不过把纪南方这么多年的女朋友们描述了一遍,有些是她亲眼见到的,有些是她听说的,有的美得惊人,有的也不怎么美,最长的断断续续跟了纪南方差不多两年,最短的不过两三天。分手的时候也有人哭闹,但纪南方处理得挺漂亮,他出手大方,从来不在钱上头吝啬。

    最后张可茹说:“谢谢你,我明白了。”她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如同刚刚睡醒的样子,眼里渐渐浮起悲哀:“我知道我这样不应该,可我没有办法。”

    守守想起小时候读过的词: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是真的很爱很爱,才会有这种勇气,把一颗真心捧上,任由人践踏。

    回家后她给纪南方打了个电话,他那端人声嘈杂,说笑声、洗牌声……热闹非凡,一听就是在牌桌上。守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生气:“纪南方!我有要紧事找你。”

    “啊?”他从来没听过她这种口气,一时倒觉得意外。电话里都听得见那边有人嚷:“南方,四筒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他似乎起身,离开牌桌走向安静点的地方,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他还是觉得莫明其妙,“到底什么事?”

    “反正是要紧事,”她绷着声音也绷着脸,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可是仍旧气鼓鼓的,“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现在!”

    她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可是一想到张可茹,她总会想到自己。

    这样没有出息,这样没有尊严,可是没有办法,只哀哀地等着那个人转过头来,但偏偏他永远也不再回头了。

    纪南方接完电话走回牌室:“我有事,得走了。”

    “别介啊,我这手气刚转呢。”陈卓尔第一个叫起来,“什么人啊,这么大能耐,打个电话来就能把你叫走?”

    雷宇峥说:“谁也别拦着他,一准是办公室打来的,咱爸找他呗,你们瞧瞧他那脸色,《红楼梦》里怎么说来着,‘避猫鼠儿一样’。”

    叶慎宽笑得直拍桌子:“雷二!雷二!咱们认得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读《红楼梦》,这典故用的,哥哥我服了啊。”

    “滚!”纪南方也笑起来,“我一妹妹找我,急事。”

    “哟,什么妹妹呀?”叶慎宽揶揄他,“就这么让你放在心坎上,心急火燎的。”

    纪南方正没好气:“你妹妹找我。”

    “守守?”叶慎宽十分意外,“她找你干吗?”

    “我怎么知道?电话里发脾气呢。”

    “我这妹妹,打小被惯的。”叶慎宽不以为然,“小毛丫头能有什么事?一准又是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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