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中的大行家,就在敌人第一波攻击发起时,他已经沿着乱石间的一条浅沟逆时针绕行,赶到了五分钟方向那几名狙击手后面,凌厉地徒手攻击,结束了五个人的性命。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马上抄起一支长枪,卧倒在两块大青石之间,向东南面的狙击手连续扣动扳机,爆头四人,射伤一人,瞬间瓦解了敌人的偷袭攻势。
那女人在半空中飘然旋身,两蓬银雨从她掌心里炸开,飘忽闪烁的银色粉末从半空洒落。攻击者来不及开枪,全都嘶吼着丢弃枪械,双手捂脸,满地翻滚。
叶天松了口气,卸掉空了的弹匣,从身边的尸体口袋里找到新弹匣,重新装在长枪上。
哗地一声,那女人落在叶天身前十步之外。她的脸上罩着一层灰色面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冷冷地望着叶天。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她问。
叶天浑身一颤,感觉那女人的声音陌生又熟悉,唤醒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你又是谁?”他站起来,迎着对方冷漠的目光。
嗖地一声,一条银灰色的软鞭从女人袖子里飞出来,准确地绕上了叶天的脖子,连绕三匝,猛地收紧。
叶天踉跄向前跑了两步,气息一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刚鹦鹉……背得出一长串药名的鹦鹉……在秋千架下,你用这样的软鞭卷住了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的脖子……我认识你……我真的认识你……”叶天艰难地吐出这段话,太多太多话一起涌上来,却全都堵在喉咙口里。
“什么?”女人手腕一振,放松了软鞭,倏地收回到袖子里。
“那时候,我听见你在背诗,背的是李太白的《长干行》。鹦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等着买菜归来的张嬷嬷从青菜里挑虫子给它吃。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铺着青石板的院子里,双手举着连环弩,对着……对着我。我站在一个竹编的摇篮车里,双手抓着小车的围栏,对着她笑。她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我听不懂,回过头去叫‘娘’……”叶天的眼睛突然间湿润,双膝一软,向前踉跄跪倒。他的心疼得厉害,身体也因心疼而抽搐蜷缩成一张弯曲的弓。
有些事,不是记不起,而是深埋在心底,用其它杂事压住,刻意忘却。事实上,那口记忆深井里的泉并未干涸,会在某些时刻骤然喷涌,无法抑制。那些记忆温暖而遥远,他以为终此一生都不会重现眼前了,但在遇到这女人的一刻,所有冰冻的画面立即变得鲜活而闪亮起来。
“娘,娘——”多年的心理克制训练失去了作用,“娘”这个字不受控制地从他唇边爆发出来。
“你到底是……你到底是谁?”那女人半跪在叶天面前,面纱簌簌颤抖。
“我最早的名字……是叶神州,那是我父亲和娘一道起的名字……娘离开后,我父亲给我改名叶天,‘叶’是姓氏,‘天’是我娘名字中第一个字……”叶天的视线被泪雨模糊,他看不清面纱后的那张脸,但他知道,近在咫尺的这女人与自己有至亲的关系。
“你父亲的名字是……你娘的名字是……”那女人的声音亦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这一次收获真是不小!苗疆一代神人天魔女再加上海豹突击队第一高手海东青都被咱一锅炖了,进山六个月来,总算没有白熬了。他妈的,能抓到这两个人,牺牲再多兄弟咱也认了。放信号弹,要所有人马向这边收网,顺便把海东青身边的人全抓了,免得走漏消息!”
五个人鬼魅般冲进了叶天和女人所处的这个半圆形平台,带头的黑脸瘦子率先用两杆霰弹枪,分别顶在女人和叶天的头上。其余四人环状站立,各自用长枪指着两个人的头。
“总算熬到头了,今晚大家可以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了!”有人附和着说。
“我爸爸……是叶沃师。”叶天呻吟着回答。他抬起头,只看那女人,对顶在身上的枪管浑然不觉。
“很好,很好……很好……”女人连说了三个“很好”,蓦地声色俱厉,“无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看在我儿子面上,现在退出,可以保全性命。这里是苗疆圣地,容不得外人乱闯,滚吧!”
她稍稍起身,黑脸瘦子便贴着她的太阳穴开了一枪,子弹斜射在侧面的石壁上,怪啸着弹开,崩起无数碎片。
“听好了,枪在谁手里谁就说了算。”黑脸瘦子大笑,“都什么时候了,两个人还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演苦情戏。好了好了,等到回了俄罗斯,各路大买家们都到了,你就该知道所谓的苗疆圣地、蛊苗守护神不过是柜台上的一包货物,开什么价钱都是我们说了算!海东青,你是明白人,最好劝劝这疯女人别乱说乱动,我们可都是俄罗斯大毒枭马洛科夫的人,连美军海豹突击队都要给点面子……”
叶天转过脸,看着黑脸瘦子那双鬼火一样的亮蓝色眼睛。
马洛科夫是东欧最大的毒贩子、军火贩子之一,手下党羽众多,以贪婪、疯狂著称。叶天最早接到的情报中,便明确地指出,马洛科夫安排了大量线人搜罗与黄金堡垒有关的情报,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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