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放开手,皱着眉沉思。
“非常时期,必须使出非常手段。也许,适度的刑讯逼供会加快我们的工作进度吧?”方纯有些犹豫不决,在叶天对面蹲下。
叶天在大竹直二的喉结和脖颈两处检查了一遍,果断地说:“好,就按你说的做。吩咐其他人,查看所有资料,只挑有用的整理带走,剩下的暂时封存,等到时机成熟时再转交给政府。”那些照片全都是珍贵的原版史料,文物价值、市场价值都很高,理应交给政府处理。
黑星社的人将大竹直二抬了出去,其实这次随方纯来的至少有一百二十人,只不过是分成了八支小队,各自行动。地下世界的防卫系统随着大竹直二被擒而彻底崩溃,黑星社坐享其成,行动过程中每个人都有一些“意外”收获,拿到了一大笔日本人战时存放在地底的藏金和银元,个个兴高采烈,笑逐颜开。
叶天和方纯重新回到浮雕广场,大火已经燃尽,到处都是刺鼻的柴油味。
“这里是地下世界的核心,昔日的大竹神光就是从连绵不断的浮雕上获得了追寻超级武器的灵感。”叶天摩挲着熏黑了的浮雕图案,不停地慨叹。
“同样是浮雕,其他人毫无感觉,唯有大竹神光能领悟古代人要表达的意思,接受天神遗留下的神秘启迪,这真的是一件玄妙无比的怪事。据说,大竹神光从小就进行过家族内部严酷之极的‘忍之道’训练,在极寒、极热的环境中打坐冥想,藉此来突破人类自身的思维禁锢。我们是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忍术修行的秘境,就像无法进入苗疆蛊术的秘境一样。”方纯心中,也有很多怅然感悟。
“所以,正常人只能做正常事,而不是舍弃自己的长处,与敌人力拼邪术。我注意到,你把那条忍蛇单独交给了一个年轻人,还特意叮嘱他好好照看。方纯,我们手中有大竹直二这张牌,就不需要冒险跟忍蛇打交道,对不对?”叶天认真而严肃地说。他不希望方纯铤而走险,为获取通往黄金堡垒的线索而像阮琴那样以身饲蛇。他希望她好好地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任务迷失自己。
方纯没有回答,而是挺直了后背,深深地看着叶天。
“答应我,不要走极端,那不明智。”叶天继续说。
“没有人愿意走极端,但这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非此不可,不得不为之。你不是我,当然不必走极端,不必为了超级武器这件事舍生忘死,拼尽全力。而我不同,揭开这道谜题的真相,是我毕生的使命。”方纯的眼中,忽然有盈盈的泪光闪烁。
一只翠蓝色翅膀的蝴蝶翩翩飞来,在她头顶一沾,随即展翅向前。
她马上跟着蝴蝶向前,走到了浮雕广场的东南边,面对一组行五体投地大礼的人物。那些人的脸上,全都罩着一张古怪的面具。他们跪拜的对象,是一个横卧在高台上的、戴着同样面具的魁梧男人,而那男人的身边,则盘踞着一条遍体披覆鳞甲的巨型长蛇。
蝴蝶落在男人的头顶上,纤细的翅膀急促地上下扑扇着。
“去吧,去会合你的同类们,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方纯挥了挥手,蝴蝶便振翼飞起,消失在密室的入口处。
“我懂一点点‘蝶语’,所以才有办法让它们听我的指挥。正因为有它们,我才能顺利地摸进地下世界,抄了大竹直二的后路。”方纯带着笑解释给叶天听,并且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眼泪与悲伤。
浮雕人物所戴的面具,与泸沽湖熔炉入口处大门上的面具一模一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而那鳞甲满身的长蛇,也与熔炉底部的怪蛇一模一样。蛇与男人同卧一榻,所以叶天不清楚那群跪拜者所朝拜的到底是人还是蛇。
“我已经安排人把浮雕全部摄录下来,带回去研究。”方纯说。
“抓紧安排审讯大竹直二,那是弄清浮雕秘密的最快捷途径。”叶天说。
方纯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
叶天轻轻摸索着浮雕,揣摩着当时雕刻者的心思,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这里的秘密都被当年的大竹神光掏空了吗?如果已经没有搜索价值,何必再多做逗留?更何况,旁边还有青龙虎视眈眈?”
他打定主意要摆脱浮雕的困扰,离开这密室,但只离开那浮雕群十几步,便感觉地面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是地震吗?”他稳住下盘,喃喃自语,不经意地回头望。
由这个角度观察,男人与蛇身体下的石台是个凸出于平面的多面体,如同一只多棱的大鼓。叶天打开手电筒,光柱直指石台。光影交错之间,他竟然产生了“石台在转动”的幻觉,心头不禁一惊,然后笔直地走向石台,仔细观察,终于发现,石台与石壁的交接处,有着一条两米高、一厘米宽的垂直裂缝。
他只用一只眼睛观察裂缝深处,发现石壁内部一米深的位置,存在着许多彩色的线条。
“那是……一幅画吧?”他低声自言自语,并且立刻联想到,浮雕只是古代人故意搞出来的遮蔽物,浮雕背后另有乾坤。这种古代人层层遮盖、保护隐秘的事件,迄今为止已经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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