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十世之塔(3 / 4)  蚩尤的面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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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闻,竟然是一股奶香。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应该出现这种味道。稍后,他更是隐约听到了阵阵婴儿啼哭之声。

    “哪里来的哭声?”他的两边太阳穴猛地刺痛起来,一瞬间似乎想到了许多许多事,“那是什么地方?一排山坡上的小茅屋,太阳照着绿茸茸的草地,门外的两棵大树之间扯着绳子,上面晾晒着大大小小的尿布……婴儿的哭声似乎就是从茅屋里传出的,听声音,那是一个出生不久的健康男婴,哭声既急切又响亮。我到过这地方吗?我记忆中怎么会藏着那样的画面?那是谁家的孩子……”

    “月亮婆婆抱抱,看看宝宝洗澡;太阳公公闹闹,晒着宝宝袄袄;松鼠哥哥吵吵,陪着宝宝玩玩,孔雀姐姐跳跳,逗着宝宝笑笑……”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声音响在叶天耳边,不是方纯,更不是孔雀。那声音是完全陌生的,叶天发誓自己记事以来,从未听到过这个人的声音。但是,他一听到那女子低低哼唱童谣之时,一股热流呼地一下从心底涌出,直接冲向眼窝。

    “吧嗒、吧嗒”两声,两颗温热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跌得粉粉碎,落入脚下枯叶之中。

    “是谁?是谁在说话?是……谁?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热泪来不及从眼眶中涌出,一小部分向喉中倒灌,呛得他急剧地咳嗽起来。

    “没有人说话。”方纯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你不来,必有不来的理由,不用分辩,更无需内疚。”

    叶天惶急地摇头:“不不,不是……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对我而言很重要,它让我想起了……”

    “想起了什么?”方纯的音量突然放大,一下子包围住叶天。一刹那,竹海内四面八方全都是那一句“想起了什么”,盖过了所有杂音。

    婴儿的哭声、女子的童谣一旦消失,叶天的思想又被方纯控制,一步一步跟上去。

    “嘿嘿,你们东一首西一首、前一首后一首地吟诗作对,说得老子我也诗兴大发了。好好好,我司空摘星也来一首。来一首什么呢?我是‘神偷之王’,来就来点霸气十足的,听好喽——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物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那是伟人词作中的《沁园春?长沙》,词风恢弘大气,措辞波澜壮阔,带着睥睨天下、卓尔不群的伟岸气势。

    《雨霖铃》说的是“冷落清秋”,《沁园春?长沙》写的却是“秋高气爽、胸怀天下”的英雄气概,一小一大,一弱一强,不用评判,高下自明。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下阕诵完,竹海中的悲凉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看似胸无点墨、狗屁不通的司空摘星这一次竟出口成章,误打误撞,完胜方纯。

    浓雾速退,方纯的幻影也立刻消失了。

    “叶天,定住心神,别给这老娘们忽悠死了。记住,你肩上还担负着两大重任,一个是解救方纯,一个是调查你老爹的死因。咱们实在没必要跟她在这里纠缠,青龙这家伙出现了,肯定会搞出漫天风雨来。我们再不抓紧点,就等着他奶奶的大家伙儿相互收尸吧!”司空摘星的嗓子有些沙哑,必定是刚才全力诵词,声带已经受伤。

    “序曰: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孔雀冷峻凄清的声音响起,诵的正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

    该诗取材于东汉献帝年间发生在庐江郡(治舒县,汉末迁皖县,均在今安徽境内)的一桩婚姻悲剧。历代传唱,是文学家艺术创作的不竭源泉,与南北朝的《木兰辞》并称“乐府双璧”及“叙事诗双璧”,后人又将《孔雀东南飞》、《木兰诗》与唐代韦庄的《秦妇吟》并称为“乐府三绝”。

    “叶天,叶天,叶天……”司空摘星声嘶力竭地叫了三声,气势越来越弱。

    “苦……啊……我……苦……啊……”竹海内渐渐飘起了冰凉的雨丝,四面八方,有无数或尖厉、或幽怨、或抽泣、或愤懑的女声一起叫着、叹着、哭着、嘶吼着。竹叶又开始落了,但这一次落的全都是绿叶和嫩芽。转瞬间,所有毛竹都变成了孤零零、精赤赤的竹竿,生机皆无。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孔雀已经诵读到“刘氏无端遭休含悲离家”那一节。

    “叶天,我不行了……”司空摘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竹林左右一分,竹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座古意盎然、外观陈旧的青灰色宝塔来。塔共十层,每一层的四周都是翘曲的勾角飞檐,檐角挂着数不清的铁马铜铃,都在风中铃铃乱响。宝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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