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无处不在的杀机(2 / 4)  蚩尤的面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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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叶天的反复努力下,方纯渐渐苏醒,并且恢复得极快,不再有一点点病态。

    “我没事了,谢谢。”她的脸色、声音、呼吸都完全正常,自己一只手包扎伤口,动作也准确利索,的确全好了。

    牛松以手加额,欢呼一声:“好好,太好了!”

    这时叶天已经疲惫之极,只好换成方纯开车。

    “走吧,走喽——”牛松回到后车,从车窗里伸出左臂,如释重负地用力挥动着。

    两辆车继续前进,并且于凌晨一点钟入住宾川县与永胜县之间的木匠岭镇乡镇酒店。

    为了安全起见,五个人要了一个最大的套房,将四张床垫平铺在客厅里,所有人合住在一起。不过在牛松的坚持下,一个人将日本兵用手铐、脚镣锁住,然后才倒头睡去。

    叶天并无睡意,只是闭目养神。

    外面,夜风呼啸着掠过,屋顶瓦垄上,各种各样古怪的动静此起彼伏地响着,仿佛有千百恶魔随风而来,蠢蠢欲动,觊觎着熟睡的旅人。

    房间里的夜光电子钟指向凌晨三点时,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杀机正在逼近。牛松、日本兵已经发出了均匀而响亮的鼾声,雷燕则无声无息地蜷伏在毛毯下,身子缩成一团。他知道,方纯也没睡着,那种平稳而悠长的呼吸声都是装出来的。

    果然,方纯翻了个身,右手伸过来,在他掌心里写:“我是半装的,当时还有其他蛊术高手在,不仅仅是灰衣人。如果中蛊,肯定是另外的人搞鬼。灰衣人没有恶意,我能感觉出来。”

    叶天无声地笑了,这一切都没逃过他的观察。既然方纯是在“演戏”,他就有义务配合下去。

    “真的没事?”他这样写。

    “有事。我感觉情绪很容易失控,脑子里不断地出现灰衣人的影子,还有苗疆、苗寨、苗人的生活细节。”方纯写字的速度放慢,中间停顿数次,若有所思。

    叶天静静地等待着,心慢慢地沉入冰水里。

    “中蛊”与“中毒”的区别在于,后者是身体上变化受损,前者则是精神上遭到控制、摧残。所以,一旦方纯脑子里反复出现幻觉,就是敌人的蛊术渐渐产生作用的原因,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果我的行为发生明显异常,就……”方纯写不下去,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叶天心里一软,无声地合拢掌心,把方纯的手指温柔地握住。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逆旅中的江湖人通过握手的小小动作,传递着彼此的复杂心意。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也许接下来,叶天会紧紧地拥抱方纯,用自己的体温帮她驱除内心的寒意。

    “蛊术会令人丧心病狂,如果我发生异变,请杀了我。”最终,方纯撑开叶天的手指,重新写了这一句。

    叶天思虑再三,写下了一个字:“好。”

    历朝历代,最让江湖人感到头痛的两个门派就是“苗疆蛊术”和“蜀中唐门”。

    后者以“下毒”驰名江湖,每一代都有聪明绝顶、野心昭昭的年轻高手出现,所以死于唐门弟子手上的黑白两道人物不计其数。但是,唐门中人时时刻刻与毒虫为伍,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最终导致门下人丁零落,在晚清、民国之间,已经淡出了江湖人的视线。至于前者,僻居深山,不跟外人打交道,就算到了生物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全球各国的科学家们也没真正弄明白“蛊”的意义,只是笼统地定义为“驱虫杀人”四个字。所以说,二十世纪末期到二十一世纪中期这段长达三十年的时间内,苗疆蛊术比蜀中唐门更为令江湖人惊惧交加,胆战心惊。

    即使是同一名炼蛊师放出的同一种蛊虫,中蛊者的反应也是千差万别的。叶天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目前不生不死、进退两难的窘困之境。

    从前在海豹突击队时,他所看到的都是同袍兄弟受伤、流血、战死,但那是男人之间发生的故事,所有队员都信奉“男人流血不流泪”的信条,就算有好兄弟在眼前断腿断臂、肠穿肚裂都绝不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大祸临头的却是一个年轻的花一样的女孩子。

    “她,流泪了吗?”当叶天看到方纯轻轻翻身,刻意避开自己视线的时候,忍不住这样想。同时,仿佛有一只小猫的柔爪轻轻地挠在他的心上,一点点痛楚、一点点伤感、一点点怜悯、一点点不忍不舍夹杂交互着一起涌上心头。

    他举起手,想轻拍她的肩来安慰她,但却只抬起一半,停在半空,不敢唐突越界。

    这一夜,叶天就在这种心痛与纠结中无声地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七点钟,两辆车继续出发。

    前面的车子仍然是方纯驾驶,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只是专心驾车,不跟叶天深入交谈。

    近中午时,车子进入宁蒗彝族自治县的地界,毫不停顿地北去,连吃午饭的时间都省下了。

    牛松在对讲机中报告:“已经联络到小落水村的村长彝族人安信,他的彝族原名是绕西里鲁。昂西安,跟段庄主见过几次面,算是比较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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