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你把话说清楚!”
纳兰三小姐按住佩剑,笑得十分轻傲:“不错,你爹是他们杀的。实话跟你说了,三千五百两银子不过是个幌子,我们家要保镖的东西混在那里面,要紧得很呢!之所以偏偏挑了你们押送,是看着你们振远镖局,实在太不起眼。这一招出奇制胜,本是我想出的。想不到你们不中用,还是被四爷的人盯上了。”
“别说了。”尚轩低声道。
三小姐不理他:“所以我当机立断,让赖总管到陶然亭去,索性截了这支镖,给四爷来个死无对证。可惜你爹爹太敬业,否则也不用闹出人命呀!报仇你是休想了,拿点钱回家去,安安分分过你的老百姓日子罢!”
“说完了?”飞天淡淡道。
纳兰三小姐一声冷笑,掉过马首,迤逦而去。赖总管侍从其后,又腻腻的看了飞天一眼。
空竹的风鸣,在北风中飘扬。
“我杀了你——”
就在那一鞭,就要轻轻落实的一刻,两道剑光逼上,把它荡开了。
却成了赖总管惨叫一声,终于没有逃脱性命。脑袋劈开了花,死的很难看。
三小姐愤然回头:“贱人,你想死么?”
石见穿剑不回鞘,惊恐的对着飞天使眼色叫她快跑。三小姐的功夫不高,但是这自怡园,毕竟是她家的地盘,也许院子里已经等了一大帮打手了。尚轩还想挽回:“你别冲动,说了揭过不提的……”
“闭嘴!”飞天大叫。
“我说过什么?我答应过你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鞭花狂舞,铺天盖地。
尚轩奋不顾身的护住了纳兰三小姐。
忽然,空竹的声音生生噎住了。
飞天一软,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尚轩和石见穿面面相觑。只有纳兰三小姐,似乎听见了那金丸破空的一声。她沉吟片刻,对两个人道:“别理她,走吧!”
石见穿终是不放心,低头看看飞天,只是被打中了穴道,并没有受伤。
于是三人连骑而去,消失在树林后面。
冯齐少爷的弹弓放下了,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高深莫测。
第二天沈璎睡到很晚,被一阵争吵声惊醒。竖起耳朵听了听,忍不住想笑。
那是飞天和石见穿在吵架,两人用的山东话。
“你嫌我发脾气,你跟我说清楚不就成了。”
“真的没有什么!”
“你还要瞒着我!”
平时飞天即使和石见穿见面也不用家乡话的,可能是真的急了。无法形容这种方言,似乎拌嘴的时候,也透着北方式的诙谐呢!沈璎一边梳头一边暗暗的乐,然而听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她听见飞天分明的哭了,哀号声声。却又不是一般女孩子哽哽咽咽发不出声来的那种哭法,因为刚哭了两声,立刻就能换过气来继续嚷嚷,嚷到激情之处又迸出几声哀号。沈璎听得又是难过又是惊奇又是佩服。
石见穿走了,飞天开始叮叮当当的收拾行李。
“真要走?”沈璎问。
“石见穿那个变态,死也不肯告诉我。我娘一定出事了。”飞天愤愤不平,眼睛里不住的掉泪,“你说他瞒我做什么!”
飞天出门快一年了,家中唯有老母,不知怎样度日呢!沈璎就说也是的这边事情差不多如此了该回家看看。飞天眼睛里烧着火。沈璎知道,她的仇还没报,她忘不了纳兰三小姐。
“你算了吧。”沈璎开导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过两年,你再来京城杀她好了。反正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路远迢迢,你有回山东的盘缠么?”
飞天摇了摇头,又愣住了。
“去问问冯齐少爷?”
“不找他!”
沈璎从袖里抖出一大锭金子。飞天认出来那是昨天晚上纳兰三小姐掷在地上的,不明白沈璎为人如此,却竟然捡回了嗟来之食。
“我只是想呢,他们家欠你的那么多。这锭金子,你拿得理所当然,不要太计较。”沈璎字斟句酌的说,“世道如此,难得有钱人肯拿点钱出来,还要还给她不成?”
实际的情况是,不拿这锭金子,飞天连家也回不了啊!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摊开五个手指,受了金子,然后扭过头发出了几声干笑。
飞天走的很急。沈璎想不出什么饯行,就要效法古人折柳送别,可是湖边好好的柳条,偏生全打了水漂,不复依依相别的情致。沈璎明白飞天家里肯定什么事都没有。经过这一晚,纳兰三小姐不会放过她的,她又是这般硬气不肯逃走。所以石见穿要设法骗她回山东躲一躲,或者也有尚轩的意思在里面吧?
后来听石见穿说,飞天家里给她相亲来着。沈璎心想那也不错,山东人挺好的。可是相亲的事,并没下文,又听见飞天把父亲的振远镖局重新开了起来,自己带着镖师走南闯北。
再后来石见穿也走了,便没了飞天的消息。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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