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西岸的侦探骑兵至今不曾发现罗斯人有联合出兵迹象……”默默摇头,速不台也非常困惑,“的确奇怪,战刀都已架上脖颈,罗斯人却忙于争抢地盘,莫非……他们暗中联合,到时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觉得,还应深入敌境再次侦探,确保万无一失……”顺理成章抛出渡河侦探的想法,周文龙婉转提示,“末将愿率探马先军出击,抢在寒冬来临前,打探出罗斯诸公国的真实军情。但还须请示王兄,不然会令大人为难。”
沉思少许,生来谨慎的速不台默默点头,“也行,不查明对手真实状态,确实有些冒险。这样,我陪将军觐见主帅,如贵王兄也支持,事不宜迟,今晚就出发。”
“请——”也不迟疑,两人并头而驱,一头闯入亲卫军阵营。禀明缘由,被亲兵带往主帅所在的草坡。参见完毕,一唱一和,两位驸马爷配合默契。
“依本帅看来,再次出兵侦探完全没有必要,即便罗斯人以联军对抗,照样兵败……”一口否决,被打扰兴致的拔都王子满脸不高兴,“周将军,本帅不得不提醒你,王妹和小主还等着我们凯旋的消息,确保安全为大。十五万大军同时出击,敌方唯有投降,有什么好担心的。好好享受一下大战前的宁静,别杞人忧天,去吧,准备狩猎。”
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退出,两人对视苦笑。年少不知愁滋味,到底年轻,回头看一眼,速不台不住摇头,“唉,贵王兄……唉……”
“也罢,不瞒大人,长太子曾提醒末将,万一我的意见与主帅相左,可以去太子那陈述,不知大人觉得此举是否妥当?”办事滴水不漏,圆滑的周文龙祭出挡箭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十五万人马看似多,但也禁不起消耗战。斡罗斯全境如此辽阔,诸公国如若组成联军与我决一死战,即便胜之,我方恐怕也元气大伤?”
危言耸听,当然也绝非信口胡诌,周文龙一脸无奈,“末将听大人的,真碰上埋伏的罗斯联军,只能拼了。我探马先军也就一千来号人马,即使拼光也无所谓,反正当光杆将军也不是头一回,到时再找大人要。但……既要驻兵威慑,又要继续西征,一旦……”
“唉——”长叹一声,同样委屈的速不台暗暗摆手,“如果长太子同意出兵,本将自会为将军遮掩。所做一切只为我大军安危着想,主帅会原谅的,毕竟谁也不为私利。大战前夕深入敌境侦探,危险无处不在,也只有将军敢于担此重任。”
“谢大人理解……”拱手施礼,周文龙转过马头,“末将还有一事求大人,对侦探途中所擒获的罗斯兵将,末将希望编入探马先军……”生恐对方生疑,加重语气,“先汗曾亲口恩准末将扩充兵马,只要人数不超过三千,一切由末将做主。如若大人不相信,可以传信求证,文龙绝无虚言。”
“不必求证,本将也曾耳闻,先汗的确传下口谕……”暗自揣摩,速不台淡然一笑,“将军莫非要假公济私?甘冒巨大风险,难道有隐情,跟罗斯公主有关吧?”
奶奶滴,老狐狸一个,尴尬一笑,小将言不由衷,“大人说笑了,大战在即,文龙哪有心思顾及儿女情长。罗斯诸国若发生内乱,对我大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文龙高兴都来不及。”
拱拱手,飞马而去,人暗自苦笑。目送背影离去,心有所思的速不台冲远处徘徊的亲兵招招手,“派人盯着周将军,传令下去,让所有滞留西岸的骑兵四处打探,重点关注加里兹公国。一有确凿消息,马上回报,不得有误!”
命众兵将远离,无言主动彰显信任,贵由太子微微抬手,“别跪,好生说,是否与贵王兄闹别扭?”早获情报,也不容小将开口,一口应承,“只要贵王兄反对,本王一律支持,周将军的所作所为想必只为我大军,说——”
一路准备的委婉托词被抛到爪哇国,呐呐禀明原委,周文龙低声恳求,“末将不希望王兄误解,求殿下抽空解释,不能因为末将,让诸位殿下失去和气。真若那样,宁可安守本分,末将也不再瞎操心。”
“今晚就出发……”口气淡然,钦定储君不以为然,“主帅又怎么了?那是父汗……”打住话语,摆摆手,“快去快回,我西征大军可等着你带回的好消息。”
目送小将远去,暗暗点头,贵由不住冷笑。看在兵力最多,父汗才授予其指挥权,如今倒好,把自个当成一根葱,也不想想当今天下由谁做主。舒展的眉头渐渐皱紧,厉声下令,“马上去请速不台大人,本王有要事相商。”
相互防范,时间不长,探马先军出击的消息变为公开秘密。反应不一,诸王子神色各异,拔都自然火冒三丈,蒙哥倒静观其变,贵由也不解释,存心给主帅下马威。幸灾乐祸,拜答儿兴致勃勃看起热闹,只苦了谁也不敢得罪的副帅速不台。
一个人如灭火队员,一一拜会诸王子,嘴皮子几乎磨破,嗓子也变得嘶哑。大战即将上演,军心万万不可乱,暗自埋怨惹事的小将,但也无法指责。行事光明磊落,不欺不瞒,要怪只怪自己,不该趟这趟浑水。可皇命难违,如之奈何?
想来想去,谁也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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