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路疾进。沿途道路崎岖,河谷纵横,山林密密莽莽,整个一蛮夷之地。
排除万难,周文龙带着探马先军昼伏夜行,按规定时间赶到也的里河中游地段。徒单克宁照例率敢死队抵前侦探,探马四出,抓捕舌头,尽快摸清敌情。下令宿营,当晚暂歇距离不里阿耳部最远边哨仅五里左右的河谷,人困马乏的精锐之师勉强睡个囫囵觉。
对配合作战驾轻就熟,战法无外乎两条,一,诱敌主力出击,合大军而歼之。二,敌方不中计,则明目张胆摧营拔寨,逼迫对手固守城池,继而大举围攻,一一剿灭负隅顽抗的敌众。接下来的战事犹如以往灭敌的翻版,虽有少许意外,但无碍大局。
刻意暴露行踪,连续摧毁敌方边营,一路过关斩将,一路摧枯拉朽,探马先军挟勇直扑敌主力盘踞的都城。弃众多溃众于不顾,孤军奋进,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战火已燃遍不里阿耳国全境。一支五千余人的番兵团奉命迎战来袭的鞑靼先锋兵团,不出所料中伏,主将被阵斩,副将不知所踪,投降者甚众,基本全军覆没。
侦探变成拉锯战,不里阿耳人连续增兵,但始终找不到鞑靼人主力。等发现随后赶到的真正主力兵团,为时已晚,出击的番邦兵马在三万蒙古大军的强大打击下灰飞烟灭。无奈退守,却依然挽救不了兵败城破的命运,山河破碎风飘絮,血雨腥云破阵来。先扫荡外围,继而断敌退路,最后才大举攻城,速不台游刃有余。
戏耍溃军,经略外围,探马先军完成初步作战任务。审时度势,秘密派出一支由兀曷赤担纲领衔的五十人精悍分队直扑太和岭,周文龙预先留下伏笔。营帐内,面对询问,笑而不答,只管冲捻须淡笑的儒者努嘴,“去问总管大人,嘿嘿……”
伪装成当地百姓,由向导指引,走山地小径,越纵横支流,担负绝密使命的小分队消失在茫茫天地间。迂回绕道,避开拒不投降的钦察人主力,一头扑向也的里河下游的太和岭。时间并无特殊要求,只须赶在羊群作鸟兽散之前抵达山口,但山口不止一个,所以主将严令不许出击,蛰伏监控即可。
寒冬如期而至,很快大雪封山,带足沿途收刮的给养,近两个月后,小分队终于饮马太和岭。分兵监控各处山口,换班值守,耐心守候冒头的敌酋。干粮充饥,雪水解渴,一帮猎户见太平无事,纷纷重操旧业,捕捉野物,苦熬年华。
冬去春来,大地回暖,太和岭沐浴在一片祥和的春意中。卸下戎装和负累,无事可干的放养战马也乐得清闲,百姓服饰渐渐破烂,拉碴胡须掩盖真容,小分队终于脱胎换骨,摇身一变为真正的逃难民众。
春无意,柳无言,花草不语,一江春水,顾自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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