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生天知晓,当然也不排除心知肚明的草原大地。反正年轻驸马爷绝对不清楚,否则也不会辗转反侧,一个人睁着眼睛睡到天亮。
“报,行军总管大人有事求见……”帐外飘出一声禀告,哈欠连天的完颜止低声提示,“驸马爷一夜未眠,大人不妨下午再来!”
“不必,让仙师自行入帐,在前厅稍等一会,我马上起床……”揉睡眼,一骨碌起身,手忙脚乱穿衣,光脚奔出后帐,年轻驸马爷大笑,“雀鸟纷叫,必有贵人到,文龙一介凡夫,岂可拒仙师于千里之外,未免太失体统?”
“驸马爷呀,您可真让人佩服……”大步迎上,儒者长揖于地,“何来贵人,微臣把这军帐当成了自个的家,天天日日霸占,只要驸马爷不怪罪,脱脱罕就已心满意足。”
“呵呵,文龙巴不得如此,只可惜仙师非仙女,不然我们还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伸手托起老军师,年轻小将悄声开起玩笑,“老少配也不错,至少本将可以不用再当苦行僧……”意识到不妥,吐吐舌头,“仙师切莫见怪,文龙胡言乱语,千万别在意。”
“嗐,驸马爷如此又何必?入宝山却空手而回,岂不惹人笑话?”有备而来,儒者不慌不忙,缓缓掏出一卷发黄的纸张,“不知驸马爷是否感兴趣……”悄步上前,贴耳密语,“此古卷乃微臣近来走访所得,按方抓药,如此这般,即可确保小公主和众侍妾平安无恙。”
“不,男儿一诺千金,决不可自食其言……”一口回绝,年轻小将涨红脸,“谢仙师好意,文龙心领了,此方须妥善保管,或许有朝一日也会派上用场。”
“也罢,驸马爷刻意磨砺自己,实在让人钦佩,倒是微臣鲁莽了……”熟知主将说一不二的秉性,也不苦劝,默然收妥纸卷,儒者改换话题,“耶律海牙大人任副将距今已年半有余,局面依然雾里看花,探马先军上上下下人心思变,这样下去极为不妙。军心不可散,依微臣看来,您需要跟耶律海牙大人推心置腹谈一谈,找出一个双赢方案,以免两败俱伤。”
踌躇一会,索性指出罪魁祸首,“微臣早已查明,博尔巴百户长乃拔都王子亲信,名为耶律海牙大人手下副将,实为派驻我探马先军的监督官。除掉此人或许可以缓解眼下危机,但势必引发连锁效应,拔都王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微臣为此彻夜难眠。”
“我也看出来了,动此人绝非上上策,或许……”眨眨眼,小将苦笑,“迫其自行离去也不失为一条妙策,只不过,让其心甘情愿认栽,还须仙师祭出锦囊妙计。”
眉头紧锁,人收敛笑脸,“您至今不让我去见卡娃,理由虽充分,但终非长久之计。养精蓄锐这么长时间,也该让兄弟们出一口窝囊气,不然会闷坏众勇士的。”
“见卡娃公主也须等您彻底解决眼下燃眉之急,以臣之见,先说服耶律海牙大人,与我们共进退。然后联手拒敌,使出妙策逼走博尔巴百户长……”大致想出对策,但谨慎的儒者并未当场奉上,“不如这样,您只管一心对付耶律海牙千户长,待微臣制定出周全方案,再一举逼退博尔巴。不过,时机稍纵即逝,或许行动前来不及告知您。”
“行,我们各司其责……”睡意全无,小将兴奋不已,“还须劳烦仙师考虑我们深入南斡罗斯的进退之策,别被一群手下败将羞辱。”
“当然,驸马爷尽可放心,微臣这就去琢磨妙计……”拱手作别,儒者悄笑,“不知见到卡娃公主后,驸马爷能否继续保持不败之身?即便您熬得住,公主会轻易放过您吗?”拍拍古卷,“还得带上此物,以备不时之需。”
“别,这点定力都没有,本将岂不让兄弟们看扁了?”摆摆手,小将一扫愁眉,“不必带上,既然相爱,又岂在朝朝暮暮?”
“相爱虽不在朝朝暮暮,但也离不开缠绵恩爱,时间长了,公主难免怀疑您的真情……”好心提醒,儒者语重心长,“驸马爷铁血男儿,当然说到做到,但,也须考虑一下公主的感受。分离这么久,好好安抚一番势在必行……”拔脚出帐,“微臣告退,您自个斟酌。”
梳洗完毕,静静坐下,烦思愁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周文龙心乱如麻。一年多来,安德烈杳无音讯,阿不瓦丁思也只带回卡娃的寥寥数语,随即报告不见公主踪影。耶律海牙居心叵测,甘愿充当蒙古人鹰犬,博尔巴倚仗特殊身份,气焰嚣张无比,不尽快摆平这两人,如何对得起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众兄弟?
收回杂乱心思,低下头,人陷入深思。不知不觉,夜色暗下,派完颜止请来不情不愿的耶律海牙千户长,指指摆好的酒菜,周文龙淡然一笑,“今晚我们不谈公事,只叙私情,请——”
“也罢,既然驸马爷盛情相邀,末将恭敬不如从命……”心知肚明,耶律海牙也不客套,大大咧咧坐下,主动敬酒,“末将先敬驸马爷一杯……”斜睨左右,用眼神暗示。
“完颜止,仆散忠勇,你俩先退下。记住了,没有本将许可,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心领神会,周文龙默契一笑,“干——”
看着两人退出,静听一会,稍稍心安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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