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身居高位,三皇子殿下也青睐有加,只怕……”
“哼,白立?军令如山,岂会当成儿戏?”怒气上涌,年轻王子一把抽出弯刀,“完不成任务,无论其地位高低,无论其身份有多显赫,本王照样严惩不贷……”侧脸详询,“军令状在哪?再念一遍,大声点——”
存心立威,待得意洋洋的老军师一口气默念完,拔都王子才冷冷发话,“都听见了,驸马爷亲笔画押,如果完不成退敌任务,甘愿交出探马先军的指挥权,另任由本王贬为庶人。军中无儿戏,既然立下军令状,如若驸马爷真的失手,本王自当大义灭亲!”
“报,叛军一直不曾分兵,其主力人马足有三万以上,速度奇快,方向直指我驻地……”暗暗擦汗,跪下的探马惶惶禀报,“其兵锋已离边哨右翼不到三里地,观其速度,须臾间即可抵临。兄弟们四出打探,依然查不出驸马爷和探马先军的去向,请王子殿下早作决断!”
“果真小儿一个,依仗我大军撑腰才获此欺世名声,如今一下被打回原形……”不再观望,年轻王子缓缓举起弯刀,“众将听令,左路兵团主动出击,吸引叛匪主力。本王率右路军迂回,截击这群狂妄叛匪,记住了,敢于反抗者,一律屠杀殆尽。出——”
“杀—杀——”同时怒吼,严阵以待的众将士快速移动,准备执行新主所下命令。
剩下的话被飞马赶到的另一路探马堵住,“报,叛军突然停下步伐,摆出铁桶阵,也不清楚要干什么。眼下正派人四出侦探,估计看清我摆出的火龙阵,随时准备撤退。”
没等众将士听明白,又一路侦察兵赶回,“报,叛军阵营大乱,其主力迅速回撤。左右两翼似乎发生争执,一个奔南,一个窜北,已逃出十里地以外,请王子殿下定夺!”
似乎还嫌现场不乱,奔回阵营的探马先后抵临,一个个争先恐后回禀,“报,叛军已四分五裂,各自逃命。报,沿左翼奔命的叛兵再次分兵,一路继续奔南,另一路转回西方。报,右翼奔逃的叛军发生内讧,正打得火热……”
引颈眺望烟尘滚滚的西北方向,诸兵将自觉停下进攻步伐,一个个啼笑皆非。简直莫名其妙,还没开战,三万余叛匪居然主动退却,还自相残杀,到底发生何事?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相互苦笑。到底指挥过一万兵马出战,耶律海牙第一个明白,当然语气并不肯定,“叛军如此作为,会不会跟驸马爷有关?”自己也没完全弄清楚,探询的口吻颇为谨慎,“莫非驸马爷使出疑兵之计,吓退叛匪?”
“敢问殿下,我军是否出击?”一头雾水,老军师惶惶请示,“机不可失,趁叛匪阵营发生内乱,我军宜即刻发兵围剿,力争一举全歼这支叛军?”
摇摇头,也不理会急不可耐的军师,第二个醒悟的年轻王子怅然一笑,“本王小看探马先军了,也小看南……驸马爷了,叛匪这般惊慌失措,必然认定我大军正在发兵合围。疑兵之策的确高明,倒是本王无意中充当了帮手……”
摆摆手,两名亲兵非常默契高举火把奔上前,借助摇曳不定的火光,反复眺望白色茫茫的西域方向,年轻王子叹口气,“唉,不用追了,叛匪被我吓怕,即便追上,也无法全歼其主力。让这群无知小儿暂时喘息一阵,待本王整顿好兵马,再做图谋……”
收刀入鞘,再次眺望一眼,挥挥手,拔都沉声下令,“左路军撤回一半兵马,另一半继续监控叛匪动向。右路军随本王返回驻地,耶律海牙听令,你率领一百人原地等候驸马爷折返,带他回驻地……”
拔高嗓音,“万一驸马爷不肯回去,留守的左路军负责配合耶律海牙大人,把驸马爷带回驻地。都记住了,用请,别用强。另外,返回防地的左路军把探马先军全体家眷置于保护范围内,以防叛匪偷袭!”
话语冠冕堂皇,但在场的众兵将一个个心知肚明,除去极少数的榆木脑袋。无非把探马先军家眷变为人质,以防这帮狂妄降兵心生异图,虽不情不愿,但蒙古副帅只能乖乖从命,“末将遵命,你……”指指麾下得力亲信,“带五百人转移家眷,本将自会向驸马爷好生解释,探马先军防地的确离我大军阵营颇远。你……”连续点将,“回防地后,马上组织人员腾出营地,以便探马先军入住……”
沉声警告,“谁敢懈怠半分,休怪本将翻脸无情,尤其对探马先军家眷,绝对不许面露轻薄之色……”恩威并施,以防麾下兵将心生怨念,“待王子殿下安顿好一切,本将自会为你们请命,女人会有的……”偷窥率部远去的年轻王子,叹口气,“嗐,估计我们回不了蒙古,这辈子也要留在这片荒蛮之地……”
微微摇头,“成家也好,也好,省得兄弟们挂念。”
深入敌军后方,派出多路三人一组的侦探骑兵,天亮时分,周文龙一一联络上两路兵团。避开回撤的叛匪主力,众人先一步赶到会合地,在高升的太阳下默默等待。正午时分,两支兵团先后到达,四路探马监控四个方向,众大将围成一团。居中的当然为年轻驸马爷,至于监军,被毫不客气撇下。
清点战损,相互检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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