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身体的时间都没有,披上御寒锦袍,擦一把汗水和雪水,小将接过长枪,一跃飞上白龙马,“出发——”
时间紧迫,也不容细想,冒着漫天风雪,一行人纵马奔向来路。去时更比回时紧张,簇拥晃晃悠悠的年轻小将,耶律海牙不住提醒,“驸马爷连番赶路,必然乏累之极,都给我看好了。别发生任何意外,否则唯有集体自刎谢罪!”
风雪匍歇,一行人进抵边境城堡,城楼瞭望哨紧急禀告不曾懈怠的守城主将。大吃一惊,也不清楚对方所为何来,忐忑不安的老者陪同守将亲自迎出西门外。寒暄一番,彻底安心,自然热情挽留。
天色已晚,人也累得不行,也不客套,小将随众人直入西门。打住一夜,带上推迟不掉的干粮和奶酒,簇拥驸马爷和自告奋勇带路的老者,众亲卫军踏上未知征途。一路风雨兼程,一路伤感作伴,人魂不守舍。
看模样,老岳父支撑不了太久,虽彼此利用,但毕竟为自己和探马先军撑起一片天空。王子的态度飘忽不定,也不清楚日后的处境到底如何,回思彷徨无助的母后,周文龙暗暗叹气。迎娶花儿纯属敷衍,可如今一举中的,母女俩以后的安全可无论如何推脱不得。
昼行夜宿,沿途融化的冰雪消融了紧张和不安,待遇天差地别,众人也渐渐放松警惕。喝令众将远离,貌似轻松的谈话在两人之间展开,实则相互打探虚实,“驸马爷,恕末将直言,殿下的病情日益严重,只怕……”
“大人想说什么?”放缓速度,以静制动,年轻小将表情漠然,“你我心知肚明,殿下撑不了太长时间,拔都王子日后必定主持大局。如果本将没猜错,大人必有所图,说说你的打算,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把?”
“驸马爷可真……可真直爽……”尴尬一笑,千户长耍起太极,“严格说起来,末将跟驸马爷之间也算沾亲带故,小弟耶律秃每次来信,都会提及驸马爷的豪爽和……和大气……”
“不如让本将替大人说出想法……”索性直言,周文龙淡然一笑,“看得出来,大人志在千里,绝不会甘于久居人之下。父汗一旦身故,拔都王子将接管大权,而大人你似乎与本将的处境一样?王子对你我均有所防备,我们短期内可能不会有性命之虞,但,长此以往,你我的兵权可就难说了……”
“难怪小弟对驸马爷心悦诚服,一眼看出末将心思,也只有驸马爷您一个……”忐忑不安,耶律海牙默默摇头,“末将虽蒙殿下厚爱,执掌亲卫军,但拔都王子对末将素有成见。一旦殿下撒手人寰,王子到底会如何,末将为此忧思难忘……”
郁闷的目光转向远山,千户长暗暗叹气,“不知驸马爷有何两全其美的想法,末将愿闻其详?”
“这个简单,我们强强联手,共同确保兵权不被剥夺。但请大人谨记一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与蒙古人发生正面冲突……”神秘一笑,周文龙伸一个大懒腰,“至于具体,如果大人愿意合作,我们再找机会详谈,如何?”
“末将当然愿意,跟随殿下这么久,末将早得出结论,蒙古人只会利用我等,绝不会让我们坐大……”连连催马,愁眉稍减,耶律海牙暗暗苦笑,“但末将可不敢跟驸马爷相提并论,阿不花公主已经怀孕,您的地位将牢不可破。”
“嗐,其实我们的艰难处境都一样,拔都王子虽年轻,但颇有主见……”压低声音,小将悄声警告,“请严守机密,即便遭人告发,本将一样会平安无事,而大人可说不准了。”
“末将明白,明白……”连连擦汗,千户长左顾右盼,用干笑掩饰紧张,“嘿嘿,告发?除非傻子一个,谁会相信?眼下用人之际,驸马爷及麾下探马先军必然被派上大用场,末将自当全力协助。先站稳脚跟,再图谋发展,想在这危机四伏的西域活下去,末将还得仰仗驸马爷大力提携。”
“大人尽管放心,如果野心不大,保住眼下地位理应有把握……”也不清楚对方虚实,小将打起哈哈,“我会在王兄面前保举大人,亲卫军若换帅,势必影响军心。我们的防区太靠近二殿下封地,必须尽快前移,所面对的敌人数不甚数,大清洗完全没有必要。”
“到什么地方了?”打住话题,周文龙眯眼眺望,“我总觉得不安心,即便消息没扩散,也难保王子们不会发难。出动大军围追堵截,意欲一举全歼我探马先军,铩羽而归,岂会咽下这口憋屈气?”
越担心越来鬼,负责探路的先锋队传回最新消息,令众人心头一紧,“禀告驸马爷,前方出现一支巡逻骑兵团,人数不下一千。领头的将领态度傲慢,要求我军暂缓行军步伐,随他们去觐见留守驻地的王子殿下……”
人在屋檐下,小将被迫低头,掏出虎符,悄声叮嘱,“大人,请马上派出三路小分队,人数控制在五人以内,分头秘密通关,在铁门关等我们。一个月内若见不到本将,马上赶赴蒙古,持虎符求见大汗,禀明沿途遭遇,求大汗主持公道。”
“末将遵命!”心领神会,耶律海牙冲贴身亲兵团招招手,“都过来,你,你,还有你……”一一吩咐,再三叮嘱保管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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