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冲出一大队人马,看清勒马止步的两人,谨慎的番邦先锋官暗暗挥手,以示人马散开。齐头并进的阵势迅速转变为左右包抄,五百余罗斯先锋军大喊大叫,“前面的人听着,赶快投降,否则射杀勿论……”
高举双手,暗暗检查裹体阿拉伯长袍和头巾,小将压低嗓音,“千万别乱动,报上名号,尤其避开钦察人,否则我们死定了……”
“这支骑兵中好像没有钦察人……”同样抬高双手,古鲁安一面悄声宽慰主将,一面扯开嗓子,“别放箭,我们是蒙古使臣,只为化解误会而来。请带我们去见贵军主帅,我们和贵部可是兄弟,别听信他人谗言而自相残杀,那样会令亲者痛而仇者快——”
装出极端害怕的模样,抖抖瑟瑟的小将连头也不敢抬,“我们投降……投降……别杀我们……请……请带我们面见贵军主帅……否则只会导致双方惨重伤亡……”
仔细观察,确认两人并没有携带远距离攻击兵器,番将一声令下,“上,先搜身,这两个胆小鬼,看看都吓成啥样,只怕早尿湿裤裆,哈哈哈……”
一窝蜂冲上,抢去战马和腰刀,围着两人指指点点,有恃无恐的番兵番将冷嘲热讽,“他妈的,不听说非常嚣张吗?一路烧杀抢掠,一路血腥屠城,怎么一见到我联军,就乖乖投降?呸,一帮欺软怕硬的废物,只会欺负钦察人,孬种……”
任由风儿吹干满脸唾沫,一言不发的两人被迫伸出双手,相互看看,暗自苦笑。牢牢绑上手腕,彻底安心的番将飞步上前,左右开弓狠狠一顿耳刮子,“让你们再狂,他奶奶滴,先打掉尔等锐气。一见我联军气势,就会装孙子,早先的威风到哪去了?”
嘴角白沫直冒,唾沫星子喷了小将一脸,得意洋洋的先锋官挥挥手,“两个软蛋不足为虑,来人,拖着这两人去见主帅,速度要快,拖死最好不过!”
来不及揉摸发麻的脸庞,被迫使出飞毛腿功夫,踉踉跄跄的小将勉强跟上飞奔的战马。远远望去,两个堂堂的悍将变成束手待毙的无助羔羊,被长绳拖拽,如风筝一般在草原上飞翔。用眼神鼓励主将,不服输的古鲁安祭出平日练就的铁脚板,紧紧跟上发力狂奔的战马。
脚步随奔行速度的增加而变得凌乱,稍不留神,人瞬间被强大的拉力生生拽翻。连续打滚,长袍刹那间被撕裂,头巾也不知所踪。暗暗运气,看准时机,小将借力发力,终于站起。努力稳住身体平衡,使出全力跟上狂笑的番骑。
同样沮丧,但古鲁安应付自如,一面飞奔,一面高声提醒,“嗨,小心脚下,尽量保持步伐,千万别又被拽翻了……”
一口气将两人拖入后军阵营,斜睨血人般的年轻男子,交差了事的先锋骑兵放声狂笑,“废物一个,还当什么使者?没被活活拖死,算你小子走运,哼……”
被推入由大群亲兵拱卫的主帅前方草地,狐假虎威的众番兵七嘴八舌呵斥,“跪下,他妈的,不如一刀砍死,为无辜枉死的钦察兄弟报仇雪恨……”
摆摆手,不停冷笑的密赤思老大公翻翻白眼,“说,所为何来?居然一再派出使者,当我们杀不完吗?既已交战,为何又主动示弱?怕了吧?一群只会欺凌老实人的蛮夷,见我大军联手,故行缓兵之策,尔等也太小瞧我罗斯联军……”
毕恭毕敬跪下,强忍浑身剧痛,小将期期艾艾开口,“微臣参拜尊贵的王公陛下,我们曾对天发誓绝不侵犯贵方,贵方却听信钦察人谗言,杀害我使臣,集结军队向我不宣而战,此举貌似不妥。希望贵方能看在昔日井水不犯河水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当然,我蒙古骑士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贵方真若苦苦相逼,请正式下战书,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即便被贵军全歼,也死得无怨无悔……”
一字不漏翻译,古鲁安连连挤眼,暗示别激怒对手。稍稍平缓纷乱的思绪,恢复镇定的小将恭恭敬敬叩头,“我们诚心诚意为化解误会而来,战端一开,只怕一时半刻谁也无法平息战火?不为百姓,也希望尊敬的陛下为您麾下勇士着想,即便我方再无能,想必也会造成贵军伤亡。既为联军,微臣希望陛下能带我们去逐一拜访诸位王公陛下,如果贵方执意为之,我们也无话可说。”
“好,本王让尔等死个明白,居然一再派出使者求饶,传闻中的蒙古铁骑原来也不过如此……”大笑转身,志得意满的密赤思老大公扬鞭催马,“带上这两个不怕死的羔羊,出发——”
照例被拖拽而去,早有心理准备,小将一路上再也没闹出笑话。带人进入设在后方的联军指挥部,斜睨装出惶惶不安的小将,一脸鄙视的加里兹王冲诧异的诸王公摆摆手,“瞧瞧,蒙古人又派出使者,还要求我们下战书,这帮呆子,真杀不怕……”
一一参拜诸王,严守礼仪的小将使出三寸不烂之舌极力蛊惑,“尊贵的各位陛下,我们一再甘冒生命危险拜访贵军,只为消弭彼此之间的误会。此仗并非无法避免,只要陛下们能网开一面,放我逃离,我方愿献上沿途缴获的全部财物,并保证以后决不侵犯。当然,我蒙古骑士也不怕打仗,但务必把道理讲清楚,望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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