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请驸马爷恩准!”
“哈哈,谁去都危险,本将岂能假手他人?别争了,快去安排进攻方略,确保万无一失……”口吻不容置疑,小将低声下令,“绑上白布,出发!”
迎着微凉秋风,勇士团衔枚裹足悄然进发,趁着夜色,火速进抵弯道。集体下马,相互检查装备,屏气静声等待命令。秋季河水暴涨,连续丢下的草叶眨眼失去踪影,水流分外湍急。河岸旁,主仆两人焦急万分,时间无多,情报虽有误,但也只能冒险一试。
估摸距离,带上连接牢固的长绳,当仁不让的兀曷赤除去身上所有累赘,只带上一把短刀,环视一圈,点点头,“驸马爷,恩师,诸位兄弟,我去也!”
滑下河岸,年轻悍将悄然下水。待身体适应冰凉的河水,回望一眼,人眨眼消失在奔流不息的湍急水流中。时潜时浮,努力避开上游飘下的杂物,使出百般本领,朝着认准的平坦河岸奋力冲锋。翻涌的河水咆哮而下,打着卷,唱着歌,横扫一切敢于挡路的任何人物。
眼睁睁看着河水淹没时隐时现的大将,后悔莫及的周文龙差点哭出声,“兀曷赤,兀曷赤……你……可别吓我……”
“驸马爷别担心,小民相信兀曷赤能完成这个任务……”低声宽慰,胸有成竹的儒者默默眺望对岸,“自幼河边长大,对水性熟悉无比,水流虽湍急,但照样奈何不了他。”
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沉入水下的长绳竟然一点点升起,直至高出河面。大喜过望,小将火速下令,“古鲁安,你带四名勇士贴身保护贵师,兄弟们,快!”
令人喘不过气的紧张泅渡一直持续,惊险万分的场景频频出现,但最终有惊无险。西岸高坡下,点名完毕,随着主将暗暗挥手,担任前锋的十勇先行,浑身湿透的勇士团紧紧跟上。把暴涨的河水当成不可逾越的天堑,压根不曾提防的花刺子模守军集中全部兵力,死死盯防桥头。
一路左右绕行,一路捕俘就地审讯,摸清敌方兵力部署和番号,周文龙率全体勇士穿过布防空当,夜半时分成功抵临距离桥头约一里地的树林外。三大悍将简短磋商一番,照例派出兀曷赤充当先锋,利用其娴熟的花刺子模语迷惑对手,余众伪装成敌方的增援兵力,直插西桥头。
等进抵桥头堡附近,一支巡逻的步兵终于察觉异常,不由分说,勇士团挥刀疾进。保持箭头形战斗阵势,逢人便砍,向夜幕笼罩下的目标顽强推进。越往前,遭遇的抵抗越激烈,敌我双方杀成一团。徒单克宁居前,耶律迪烈断后,年轻小将则前后奔跑,随时消灭突入阵营的敌兵。
月光隐没,大地沸腾,平坦的桥头堡陷入腥风血雨。久经磨练,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勇士团只管疯狂砍杀,将所有敢于挡路的任何对手一律砍翻在地。尽看不清处境,但勇士团配合极为默契,移动的阵势仿佛铜墙铁壁,任由敌军反复冲击,步伐不减,向桥头稳步推进。
与之同时,东岸突然响起呐喊声,久经战阵的曷思麦里率全体将士发起强攻。箭雨数不胜数,向驻守桥头的敌军倾情泼洒,时间不长,猝不及防的外围敌兵被肃清。呈三路推进,诸将士摆出严谨的盾牌阵,很快将守桥敌兵一一射翻。
一路奋勇拼杀,凭借一往无前的霸气,勇士团成功夺取西岸桥头堡。派人四处放火迷惑敌方,借助设置的掩体抵挡密密麻麻的箭雨,分兵阻击东岸敌兵,年轻小将有条不紊。桥面乱成一团,前后乱箭纷下,众多黑影如一串串飘零的落叶,在夜光下挣扎、坠落、纷纷融入冰冷的河水。
两线夹击,东岸守军被很快消灭,高喊暗语,番将率部冲上桥头。随着生力军加入,左支右绌的勇士团迅速转守为攻,紧随战马络绎不绝送抵前沿阵地,步兵改骑兵,战局一下子明朗化。扩大战果,稳固防线,派兵抢占附近制高点,扼守进犯桥头的三路必经之道,配合默契的两大悍将忙得如同陀螺。
熬到天亮时分,托雷率五千骑兵飞马赶到,桥头被牢牢控制。出动少量兵力追击逃窜的花刺子模人,大部兵力投入东西两岸的布防,迎着升起的朝阳,忙里偷闲的两名悍将各自检查战损。召集全体勇士点验,周文龙暗暗高兴,无一人战死,伤者也不多,仅仅不到三十人,看来以前的磨砺派上用场。
列队于西岸桥头两侧,血迹斑斑的众将士昂首迎接大军过桥,人群中飘出几声埋怨,“唉,我们血战,他们却心安理得享受胜利果实,这也太不公平了……”
“错,这叫各司其职,作为先锋,夺取桥头再正常不过。你难道没发现,蒙古大军出动的兵种颇为繁杂,显然为攻坚之用?渡过锡尔河,西南就是大片沙漠,大汗究竟想攻击何方?”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强渡此河,飞越基吉尔库姆沙漠,蒙古人摆明锁定不花剌……”悄声搭话,儒者缓缓摇头,“一旦不花剌失陷,新旧皇城的联系通道被拦腰截断,花刺子模人的悲惨命运就此注定。嗐,被区区五千骑兵牵着牛鼻子走,摩诃末简直愚蠢至极,受围各城的支援通道如果被截,岂不任人宰割?……”
“仙师,文龙至今没明白,大汗为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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