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房鹿师姐只是在信中说,她这几日分身乏术,无法前来迎接方束,也无法好生的为他庆贺一番,便让方束在出关后,自行前往精舍中居住几日。
有关精舍的入门咒语,房鹿师姐已经是附在了信中。
至于师姐近来是去作甚了,对方在字里行间也提了几句。
原来是庙内正有师叔,要参悟御女妙法,急需炉鼎种种,条件优渥。
房鹿师姐便赶紧收拾好了身子,关了生意,前去竞争那炉鼎名额了。
她还说这次会是开张一场,能吃三年的大生意,不容错过。
因为想要攀上师叔的人不少,竞争颇是激烈,各方需要打点的地方更是也不少,房鹿便估摸很是有几日回不了家,就事先给方束留了一封书信。
此外,她也在信中提了几句,炼气成功后,方束和金家的契书可以更换。
并且果如方束所猜想的那般,金家之所以会降低条件,只是因为五脏庙中有着规矩,并非是彼辈良心发现。
看完了书信,方束当即就用真气将信纸震碎,化为一团灰烬。
不知为何,明明刚才欠了金家的一大笔灵石时,他的心情都并未低沉,喜意依旧在。
但是现在得知了房鹿师姐的去向,他却是心情骤然一沉,有些索然无趣。
数息过后,方束心间暗忖:“许是因为喜事无人分享的缘故。”
他拍了拍手掌,将手上的纸灰抖掉干净,转身就朝着一地走去。
其所去的方向,并非是房鹿师姐的精舍所在,而是蛤蟆滩所在的方向。
既然精舍中无人,那他也就用不着急着赶过去了,索性先将炼气成功后的一应事项,诸如拜师入门等等,全都给落实一番,尽早的在五脏庙中走上修行正轨。
当天色黯淡了几分,距离夜幕降临不远时,方束赶到了蛤蟆街上。
一群群杂役们,从他的身旁急匆匆走过,其中很有几人的面色青涩,一看就是今年春闱上山的仙种们。
百日期限早就过去,能炼气的早就炼气,肯下山的也已经下山,似方束这般尚无归宿的仙家,极少。
大家虽是同批上山,但各人各有各的境遇。
扫了几眼,方束将目光从杂役们的身上收回。他已是炼气成功,脱离了杂役的泥沼,无须再去多想。
不过他也没有想着去显摆什么,继续低调的汇在人群中,来到了出租静室的铺子前。
一进门,方束就出声:“敢问孙管事在否?”
铺子里有人,但并非是那姓孙的杂堂管事,而是一女子杂役在候着。
对方一听见声音,还嗖的就看过来,等瞧见来人是方束后,面上更是露出了惊奇的神情。
打趣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响起:“哟!是方道友啊,稀客稀客。”
方束的眉头微挑,当即就朝着对方细看,发现这柜台后面的人,正是他的一熟人——室友花夏青。
花夏青正单手抱胸,靠在柜台后,慢条斯理的磕着瓜子,一副优哉游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模样。
瞧见了这一幕,方束立刻了然。
此女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就算是没有寻见炼气的机缘,也是能靠着长袖善舞、翩翩石榴裙,落实到了一个上好的杂役任务,正在这铺子中看家哩。
花夏青也在打量着方束。
当她瞧见方束是空着手进门,且衣着和从前一样寒酸时,此女面上的笑意顿时就收敛了几分,只剩下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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