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且硬挺挺的回应,反倒是整得房鹿有些不会。
但这也让房鹿心间欢喜,眼中还露出了感慨之色,似这等执拗青涩的味道,也就能在方束这等生瓜蛋子身上瞧见了。
上山一旦久了,要么老油条、要么性情古怪,哪里还会这般认真的应承。
房鹿摆摆手:“刚才的话作罢,既唤我一声阿姐,咱姐弟俩还是客气点比较好。”
但她话说完,又鬼使神差的来了句:
“不过你这一身的元阳,若是没寻见好良家,千万不要随便糟蹋了。想耍子,一定来找姐姐,阿姐还会给你包个红包呢。”
方束抬眼,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无论男女,身上的元阳元阴都是有助于修炼,甚至能入药炼器,特别是对于擅长房中秘术的仙家而言。
或许对于房鹿而言,他身上的这点元阳,算是唯一能对此女有所用处的了。而对方既然愿意雪中送炭了,他方束自然也不会吝啬。
若非有些话说出,太过荒唐,他都想许诺对方,一等炼气功成,必定来光顾师姐,送上元阳为贺!
精舍中,师门姐弟俩又闲谈了几句。
一声呦呦鹿鸣。
房鹿唤出了自家那灵光白鹿,侧坐了上去,还伸出白嫩嫩的手腕,示意方束也上来。
方束在鹿背上是跨坐,好似故意拥着自家可人的师姐一般。
两人共乘一鹿,鹿蹄嗒嗒,驮着他俩便出了精舍,灵鹿在房鹿的驱使下,一路朝着庙中的某地奔去。
路上,不管是遇见了生人还是熟人,彼辈瞧见,或是羡慕,或是调侃房鹿从哪儿招来个小面首,眼光倒也不差。
房鹿师姐泼辣的回怼:“此乃我独蛊馆小师弟也。”
旁人笑嘻嘻:
“师弟好啊,要的就是师弟,亲上加亲哩。”
“鹿姐儿真是让人羡慕,自家养的可比外面野的更让人放心。”
方束跨坐在鹿背上,他感受着种种旖旎,眼观鼻、鼻观心,但也没有假模假样的拉开距离,贴身就贴身,反正师姐之恩甚大。
很快的,房鹿师姐的恩情具体之大,他更是有所了解。
只见师姐驮着他,来到了一派阔气的建筑中,内里往来皆是炼气,谈笑并无穷酸。以师姐的身份前来,似乎都还有点局促。
姐弟俩最终被建筑中的一个侍者迎住,对方客气的将两人唤到了雅间中:
“金家多宝堂,欢迎二位。”
房鹿师姐直接道:
“我这师弟刚来庙中,身为仙种,尚无道功,又不想为人役使,遭人算计,须得灵根法门一份,并材料若干。”
那侍者将目光从房鹿师姐身上挪开,他打量着方束,眼中露出讶然之色。这人适才还以为方束只是一玩物,现在看来,这小白脸的运道当真是不错。
多宝堂侍者随即取来一方算盘,以及一摞纸张,熟稔的道:
“法不轻授,本堂虽在庙中资历甚老,但也不便违背门规,招惹众怒。灵根之法,杂役们纯以钱粮,是难以买到的。
好在我金家有资助一事,共划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许诺以赘婿之身,炼气后必入我金家,男至少产三子,须得体质特殊;中等许诺以客卿身份入金家,做功至少三十年,须得有手艺;下等者,以肉身为抵押,年限之内无论事成事败,一旦身陨,我金家都有权收尸,逾期未偿者可变卖为奴……”
噼里啪啦的,多宝堂侍者说出了一大堆好处和条件,最后补充道:
“这些都需要好生考察一番,会窥视尔等的一些隐秘,还需道心立誓。
此外,若觉得条件着实苛刻,也另有简化版,或是只有法门资助,或是只有灵材钱粮资助,二者只能择其一。”
不等方束过问,旁边的房鹿师姐就替他作答:
“无须简化,灵根法门、渡劫灵材各来一份,且上中下三等的资助,全部拿出,供我师弟自行挑选组合。”
这话同时吸引方束和侍者两人的目光。
那侍者客气道:“敢问这位客官,以何做抵,贵师弟可有异于常人之处,若有,再加点钱粮,倒也不无不可?”
房鹿没有提及蛊术,轻笑道:“我师弟长不长处的,我不晓得,但他有我这阿姐,以我做抵,我为担保便是了。”
侍者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默默取出了一张契书。
只见契书上,方束自个的偿还条件先不论,其约定今以炼气担保炼精,一旦事主身陨或偿还不利,房鹿将会代为偿还。
更具体的,金家可要求且不限于:
房鹿替金家产子一枚,或充任炉鼎十月,或充任侍女舞者、或帮忙以身祭炼四劫法器种种……其条件不可谓不宽泛,但凡能想到的用人法子,差不多都写上,只是未曾涉及性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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