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动作如切如磋,毫不拖泥带水。
若是独馆主在场,瞧见了他这举止,对方只怕也要轻叹一声。因为哪怕是有神识作为辅佐,其所能做到的,也不一定会比方束要强。
又是三四个时辰。
一株根须细密、恍若人形的药参,终于是从肖离离的腹中,被剔取而出。
其只剩下最后一条主根,还扎在肖离离的心窍之上,尚未被切开。
到这一步,方束所能帮衬的,已经算是完事了。
嗤嗤!他松开了长舌剑,让肖离离的身子活络,并且利索的从澡桶中一跃而出,穿戴起衣服。
在澡桶里面,只剩下那药参,飘浮在血色药液上,和肖离离相伴。
肖离离此刻还处在惊异当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方束疲倦的出声:
“药参已经帮你取出,此行已经过半,剩下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他告知那肖离离,等做好了心理准备,就以银剪绞断那最后的根须,服药炼化。
这一步,就不再是人力可左右的了,一刀生、一刀死,属于是真正九死一生的选择。
交代一番,方束又缓缓出声:
“你有三个时辰,可以用来选择,若是反悔,我尚可帮你将药参塞回体内。但若是过了三个时辰,体内气血衰退,便难……”
结果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一道闷哼声音,便已经在澡桶当中响起。
只见是那肖离离,她压根就没有动用剪子,而是直接用牙齿,咬断了难以分清究竟是药参根须,还是她之经络的最后根系。
肖离离的目光怔怔,她举着手,颤抖的捧着那药参,口中喃喃:
“就是此物,食我之肉、饮我之血,害了我父……它长得……可真丑啊。”
方束则是站定在一旁,定睛打量着此女,面露疑惑。
根据独馆主交代的,也根据他摸索所知,最后的根系被切断时,药参应当会是全力反扑。
且此根是扎在了肖离离的心窍,一并连通在骨髓、脑仁之中,一旦被切断,将会牵扯到全身的神经,痛苦远胜于断骨毁脏。
“莫非是我和师父,都看差了?”他心间暗道。
但是眼尖的他,很快就发现。
那肖离离的瞳孔在颤抖,对方身上的气血也在翻滚,显然对方只是在强撑着,实际上体内正有分裂魂魄的剧痛在大作。
这让方束一时暗赞:“好个狠辣女郎。”
下一刻,那药参也有所反应了。
噗通间,澡桶内水花乱溅。
药参的根须乱作,它终于意识到自己脱离了寄主,开始疯狂的延展根须,想要重归寄主。
簌簌间,其抓着肖离离的手臂,扑上了对方的面部,仿佛虫子般死死的抱住。
面对如此异变,肖离离丝毫没有恐惧,她反而主动张开了口齿,趁机一把抓住那药参,朝着口中塞入。
一阵蠕动、嚼动的声音,在澡桶同时中大响。
比取药还要惊悚的画面,出现在方束的眼中,让他面部都是一毛。
血桶内,一方是贪生如虫的肉参,正在疯狂钻入人体中,大肆抽取血肉;一方是枯瘦如鬼的女子,正在口齿大开,啃食那血肉活参。
两者互相吞食。
“咯咯……”
肖离离身处其中,哪怕皮肉被撕开,眼眶被钻烂着,她依旧是不停,并且口中还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足足半个时辰后,血肉模糊的此女,终于是倒在了澡桶内,其身上仍旧有不少的根须在蠕动,似人似参。
与此同时,一股别样的生机,也是在澡桶中萌发升起!
热气蒸腾间,桶上甚至还有灵气涌起,其缔结成了一方更加繁密复杂的图形,令方束为之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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