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符纸为基,托着一片脉络分明、隐隐泛着金红光泽的梧桐叶,叶片形状宛若微缩的凤凰翎羽,边缘流转着淡淡的涅槃道韵,触手温润,隐有热意。
“此乃我以自身涅槃神火温养炼制的‘凤栖火羽’。”兰石先生神色凝然,“每人一枚,贴身收好,若遇生死危局,可捏碎此羽,其中蕴含我一道神念与涅槃火种,可瞬间形成护罩,暂保尔等周全,同时我也会心生感应,隔空投射力量,尽力救援。”
沈天在一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丹药数量庞大,价值不菲,远超书院配给,可见兰石先生对这些弟子爱护之深。
只是他炼这些丹,要耗费多少心神,多少材料?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五十四枚‘凤栖火羽’!每制作一枚,都需分离一丝本源神念与涅槃火意,消耗的可是兰石先生的元神气血!
他旧伤沉疴缠身,根基早已受损,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持续损耗?
沈天以自身的一品神念悄然感应,只觉兰石先生此刻的气息虚浮不稳,眉心那点暗红印记色泽黯淡,分明是元气大伤之兆。
他心中揪紧,却无立场出言阻止。
前番天元圣堂之内,兰石先生为了护他,不惜催动凤凰真羽,硬撼山长等人,旧伤定然加重。
且他身上的旧伤,就是几十年前全力援护他所致。
兰石先生待他如此,待门下这些天赋寻常的弟子亦是不遗余力。
众弟子喜不自胜,他们怀揣丹药与火羽,面含感激地朝兰石先生行礼。
兰石先生单独将沈天留了下来,等到一应弟子陆续离去,他才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师弟你也看到了。这些孩子——天赋虽好,可惜家世寻常,在这青州之地,步履维艰。
镇魔井内变数太多,我还是得厚颜拜托你,若在井下相遇,他们真遇上过不去的坎,你能照拂的话,还请多看顾一二,尤其是那几位——”
兰石先生说了几个名字:“这几人出身寒门,虽天资傲人,但因家底单薄,在我学系里面也是备受排挤,我很担心他们在井中的处境。”
沈天神色郑重,拱手道:“先生放心,同门之谊,沈天铭记,若力所能及,必不袖手旁观。”
他顿了顿,目光关切地落在兰石先生脸上:“先生,我看您气色不佳,气息似有淤塞,晚辈近日翻阅先生所赠医书,略有所得,可否容我替您搭个脉,看看您身体究竟如何?或许能帮您想个缓解之法。”
兰石先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摇头。
自己赠他医书才多久?这小子竟就想给人诊病了?而且还是给他这个浸淫丹医之道多年的‘老师兄’看诊?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兰石先生闻言虽觉好笑,却还是不忍拂了沈天好意,依言将手腕伸了过去,调侃道:“如此说来,师弟是将我给你的那些医书都看完了?”
“粗略看了大半。”沈天一边答着,一边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兰石先生腕间脉搏之上。
他动作看似寻常,实则已悄然调动起二百多缕隐匿至极的一品神念,如涓涓细流,探入兰石先生经脉深处,仔细体察其气血运行与旧伤郁结之处。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眉头微蹙:“先生之伤,沉疴已久。依脉象观之,可是有三处尤为明显:其一,心肺之间隐有雷火灼痕,阴燃不熄,每遇气机激荡便隐隐作痛;其二,肝木之气郁结难舒,似被异力压制,影响真元周天流转;其三,肾水之源略显枯竭之象,与那股盘踞不散的灼热之力形成掎角之势,互相煎熬——
若晚辈所料不差,先生当年应是被一位修为达三品上阶位的御器师,以某种极其霸道的火、雷双系真神武意所伤?且因未能及时彻底治愈,导致这股异种真意与先生自身的神魂、血髓逐渐纠缠一处,难以拔除?”
兰石先生眼中掠过一丝惊异,微微颔首:“师弟眼光倒是毒辣。不错,正是六十多年前,被某人以‘焚雷诛天剑’所伤。缠绵至今,已成痼疾,怎么,师弟莫非真有办法驱除?”
他的语气中含着几分调侃。
沈天却不直接回答,反问道:“敢问先生,现在又是以何法疗治,压制伤势?”
兰石先生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哪里谈得上什么疗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每日里,以三片‘清心竹沥叶’、七钱‘地脉温玉髓’,辅以晨曦未晞时的‘无根水’三杯,文火慢煎一个时辰后服用,借此温和药力,勉强温养经脉,压制那雷火躁动而已。”
沈天闻言稍稍凝思。
心想此法不错,以清心竹沥叶宁神涤虑,地脉温玉髓固本培元,无根水调和药性,用于日常温养,延缓伤势恶化,倒也算得上是稳妥良策,自己这位昔日的恩师,于丹医二道上的造诣确实不凡。
不过在他看来,这法子还有相当大的改进余地。
“先生此法,温养固佳,然过于保守,对于那已侵入髓核的异种真意,驱除之力稍显不足。”
沈天斟酌着语句,“或可尝试将‘地脉温玉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