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猛地转头看向侧后方一片漆黑的山林,眼中血光微闪:“那是?”
他身形毫无征兆地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悄无声息地掠过夜空,数个起落间便已横跨七里之遥,落在另一座山头的垭口处,恰好拦在了一行四人面前。
那四人显然没料到在此荒山野岭竟会被人拦截,顿时警觉。
为首者是一名约莫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他修为竟已五品下,身着锦蓝色劲装,腰佩长剑,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冷傲。
他身后跟着三名气息沉凝的中年护卫,皆是五品修为,此刻已默契地散开半步,手按兵刃,眼神锐利地锁定万汇元,凝神戒备。
“血手万汇元?”那年轻人瞳孔微微一缩。
他认出万汇元身份后,脸上却毫无惧色,反倒眯起了眼,语气冰寒,“你这是意欲何为?”
万汇元没有即刻答话,他目光扫过四人衣襟上绣着的徽记,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山峦环绕剑印。
万汇元嘴角随即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你们是武城卓氏的人。”
他的目光落回那年轻人身上,带着一丝玩味,“如果我没认错,阁下便是武城卓氏家主的那位嫡次公子,卓天成吧?”
卓天成眼神愈发冷冽,如同覆上一层寒霜:“既然知道,那就让开!”
万汇元却嘿然一笑,非但没让,反倒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青年,语含戏谑:“卓公子好大的火气,是怕你的心上人知道吗?万某虽久居山野,却也听说过公子的一些往事。听闻公子昔年与秦破虏将军的爱女秦柔定有婚约,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秦将军战死沙场,秦家败落,而那秦柔姑娘转眼便嫁入了泰天沈家,成了一个阉宦侄子的妾室。”
他故意顿了顿,转头望向沈家堡的方向,语声如毒蛇吐信:“怎么?卓公子这是旧情难忘,千里迢迢跑来这泰天地界,是想远远望一望那昔日的青梅竹马,聊解相思之苦?还是心有不甘,想寻机会与那夺人所爱的沈天说道说道?”
卓天成握剑的手猛然收紧,手背上青筋微凸,眼中杀机迸现:“万汇元,我看你是活腻了!”
“啧,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
万汇元丝毫不惧,一阵哈哈大笑,“我还听说,当年秦破虏将军战败前,似乎曾向你们武城卓氏求援,却被你们拒之门外?不过你这份心思,我倒也能理解几分,谁少年时没有过几个求而不得、刻骨铭心的人呢?我以前也喜欢过一个女子,至今难忘那份心意。”
他的笑声如同夜枭,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引得卓天成眼神更显冷冽。
万汇元此时却话锋一转,语含劝诱:“据我所知,那沈天与其兄沈隆修的都是童子功,元阳未泄,那秦柔嫁入沈家至今,恐怕还是完璧之身吧?
恰巧,万某也与那沈天结下了血海深仇,必欲杀之而后快,怎么样,卓公子,有没有兴趣与万某联手?只要沈天一死,你那朝思暮想的柔妹妹,岂不是又可重归公子怀抱,再续前缘了?”
“锵!”
卓天成腰间长剑骤然出鞘三寸,剑刃在月色下泛着凛冽寒光,他一字一句:“我最后说一次,让开!否则,今日便与你分个生死!”
他看出万汇元身上有着沉重内伤,他们几人真拼起来,万汇元未必能从他们剑下全身而退!
万汇元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便嘿然一笑,侧身让开了道路,只是那眼神中的嘲讽与冷意丝毫不减。
卓天成冷哼一声,还剑入鞘,带着三名护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下山的小径尽头。
万汇元站在原地,侧目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唇角冷挑,语声讥诮:“武城卓氏?无胆之辈!活该被一介阉党横刀夺爱。”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薄雾还萦绕在沈家堡的墙头。
一只黑白相间的庞然身影便跟着沈修罗,慢悠悠地踱步进入沈家堡内。
那正是食铁兽,它五丈多长的身躯走在堡内通道里,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时不时用鼻子嗅一嗅空气中的气息。
这一幕也引得早起操练的部曲们纷纷侧目,眼中满是敬畏。
食铁兽踱步至堡内校场时,正瞧见数十辆以铁木为骨、覆着防水油布的宽大马车,排成一条长龙,缓缓自灵田方向驶出。
每辆马车都由四匹雄健的乌鳞驹牵引,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浑的声响。
车上满载的,正是让它馋得流口水的金焰竹——那些竹竿粗如儿臂,通体暗金,隐隐有火纹流转,清甜的异香混合着淡淡的火焰灵气弥漫在清晨的空气中,让食铁兽的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好几下,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咕噜”声。
它看得分明,这支车队护卫极其森严。
约二百名护卫身着统一制式的深青劲装,外罩轻甲,个个气息精悍,眼神锐利如鹰,步履沉稳,显然皆是百战精锐。
更令食铁兽那双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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