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开征商税,也需要专门的人才,用这笔钱来养新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也是商人之德。”
这又回到苏泽一直说的“四民道德”上去了。
高拱不得不承认,苏泽这套理论体系是自洽的。
商业带来的人口流动,带来了治安问题,商人之间的交易带来了各种法律问题,还有各类的经济纠纷。
新的治理问题,需要新的官吏,这笔成本由商人承担也是说得通的。
苏泽又说道:
“所以弟子想在商旅发达的顺天府先试点,将顺天府的商税征上来,供养这些新吏。”
高拱在原则上同意了苏泽的计划,他又问道:
“你还和谁说了吏科试的事情?”
苏泽立刻表忠心说道:
“当然是先和师相商议的。”
高拱露出满意的表情,自己这个弟子好是好,就是跟自己没其他门徒那么紧。
但是在高拱看来,能干就是最重要的,他接着说道:
“你还有户部员外郎的差事,你可以在户部提出来。”
“另外赵阁老是你姻亲,你可以走动一下,如果真要办吏科试,礼部也要出力。”
苏泽明白了高拱的暗示,这是允许自己和张居正接触,共同推动这件事。
苏泽连忙说道:
“弟子领命。”
——
苏泽没有向高拱询问丁靖轩的下场,但他离开内阁就去了户部。
山东清吏司郎中葛烨出衙门办差去了,苏泽的老部下,主事魏恽就送上了茶水。
魏恽不落痕迹的拍着马屁道:
“部里缺了苏中郎,可以繁忙了很多。”
苏泽坦然接受了魏恽的示好,山东司的事务井井有条,在两次更换负责后都能无缝衔接,主事魏恽的辅佐能力毋庸置疑。
这份人情世故和对业务的熟练程度,都让他在苏泽心中留了下了好印象。
等寒暄完毕,魏恽低声说道:
“苏中郎,您知道浙江清吏司丁郎中的事情了吗?”
苏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在十三司共议的时候见过,丁郎中怎么了?”
魏恽小声说道:
“浙江清吏司不是执掌金花银征纳吗?丁郎中被下属检举,贪墨了部分金花银,他还受贿,擅自免除了一些南直隶府县积欠的金花银。”
“听说六科拿了确凿的证据,陛下震怒,已经命令锦衣卫将丁靖轩逮捕下狱了。”
好家伙,苏泽也没想到张居正的报复竟然这么快这么狠。
金花银是要进皇帝内帑的,是“朕的钱”。
这丁靖轩也是胆大包天,连皇帝的钱也敢贪。
贪也就贪了,还做得这么不周全,让张居正抓到了把柄。
就连好脾气的隆庆皇帝都震怒,动用锦衣卫把他抓进了许久未用的诏狱,只能说丁靖轩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名留史书了。
“张阁老在户部吗?”
“在的,苏中郎要求见张阁老吗?”
苏泽看向魏恽说道:
“不过有件事,要先魏主事商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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