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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终于尽在我手!”
阿提拉走到刺史府的最高处,俯瞰着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姑臧城,胸中豪情万丈。
“刘盈啊刘盈,任凭你如何聪明,也绝想不到,你的凉州,你的西域屏障,已在我股掌之间!下一步,便是西域,然后……便是长安!”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麾下的羌氐铁骑与犬戎勇士汇合西域联军,如同洪流般向东席卷的壮观场面。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杨百万和李特在押送李左车离开刺史府后,交换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贪婪,有狡黠,却唯独没有他所以为的“死心塌地”。
而被带走的李左车,在离开阿提拉视线后,那一直冰冷的眼神深处,反而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类似于嘲讽的光芒。
他默默地承受着屈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凉州的夜幕下,忠诚与背叛的戏码仍在继续,而远在西域的刘盈,已经调转方向,带着一支悄然集结起来的力量,踏上了返回凉州的征途。
最终的清算,即将到来。
——
长安城,舞阳侯府。
郦商近来总是心神不宁,时常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对着窗外发呆,手中摩挲着一枚女儿幼时佩戴过的、已经有些褪色的平安扣。
往日的沉稳干练,似乎被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所笼罩。
自从女婿“穆沙”带着女儿前往凉州任职,起初还有几封家书传来,无非是报个平安,说说凉州风物,言辞虽不算亲热,但也合乎礼数。
女儿在信中也曾提及夫君忙于公务,对她还算体贴。郦商虽有些许挂念,但也为女婿的前程和女儿的安稳感到欣慰。
然而,近半年来,情况急转直下。
先是女婿穆沙的书信彻底断绝了,郦商起初以为是边塞军务繁忙,或是驿路不便,并未太过在意。
但他接连写去的几封询问近况、叮嘱事务的家书,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回音。这绝不正常!
穆沙即便再忙,也不可能连只言片语都不回复他这个岳丈。
更让他揪心的是,连女儿的信也没有了!
女儿素来孝顺,即便出嫁,也时常会写信向他诉说心事,关心他的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沉寂,让郦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能得到的关于穆沙的消息,只剩下通过朝廷渠道流传的只言片语,或者是从凉州发回的官方公文副本中,偶尔瞥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公文里,“穆沙参军”似乎颇受“病中”的李左车刺史倚重,代理诸多事务,甚至因其“安抚部族、劝课农桑有功”而受到过朝廷的口头嘉奖。
这些官面上的文章,非但没有让郦商安心,反而让他心中的疑窦越来越深。自己的女婿有多大能耐,他郦商岂能不知?
穆沙确实聪慧过人,学识渊博,但能在短短半年内,在人生地不熟的凉州,尤其是在李左车那般老成持重的人手下,获得如此大的权柄和声望?
这进展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为何家书会断绝?女儿为何也杳无音信?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左车是真的病重,还是……另有隐情?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盘旋——穆沙,他这个亲自挑选、寄予厚望的“贤婿”,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女儿……他的女儿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一想到爱女可能身处险境,郦商便觉得心如刀绞,坐立难安。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无论是为了弄清真相,还是为了确保女儿的安危,他都必须亲自去一趟凉州!
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为侯爵,无诏不得擅离封地,更何况是前往边境重镇。
他几次上书皇帝,委婉地陈述对女儿的思念以及对凉州局势的“些许”担忧,希望能得到陛下的理解,哪怕只是准许他派人前去探视。
然而,这些奏疏递上去后,同样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陛下……似乎也联系不上了?这个念头让郦商更加不安。
长安朝政如今由代王刘恒和皇后萧潇主持,一切看似井井有条,但陛下的具体行踪,却成了最高机密。
巨大的忧虑和无力感折磨着郦商,他再也无法独自承受。
这一日,他命人备下酒菜,请来了几位过命的老兄弟——樊哙、灌婴、周勃。
这几位,都是跟随高祖刘邦从沛县起兵,历经楚汉争霸、平定诸乱,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功勋宿将。
虽然如今大多已交卸实权,在长安荣养,但彼此间的情谊和那份血性,却从未磨灭。
酒过三巡,郦商看着几位老兄弟红光满面、谈笑风生的模样,心中酸楚,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
樊哙最为粗豪,见状瞪着眼睛道:“郦商老哥,今日请我等喝酒,怎地唉声叹气?莫非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咱们兄弟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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