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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师徒对峙。
刘盈冷哼一声:“知罪?光是知罪就够了?若都如你这般,凭个人好恶,动辄殴打上官,军中还有何纪律可言?朝廷还有何法度可依?”
他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沉声道:“传朕旨意!革除腾虎所有军职,削其爵位一等,于府中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以儆效尤!”
这道旨意如同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虽然只是削爵一等,并未剥夺根本,但革除实职,闭门思过,这惩罚不可谓不重!
许多官员都感到意外,没想到皇帝对这位曾经的老师也如此“铁面无私”。
腾虎也是一脸懵,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他牢记着刘盈那瞬间的眼神,没有争辩,没有愤怒,只是重重地叩首,声音沙哑:“臣……领旨谢恩。”
他那看似心灰意冷、仿佛哀莫大于心死的沉默,在众人眼中,更是坐实了“皇帝卸磨杀驴”、“维护年轻功侯”的猜测。
一些老臣心中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而那些与王陵等人有关的官员,则是心中窃喜,认为皇帝这是在向他们背后的势力示好和妥协。
——
郦商府邸,书房内。
化名为穆沙的阿提拉,听着岳父郦商带回的朝堂消息,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好一个刘盈!果然是个‘明君’!”
阿提拉抚掌轻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为了所谓的稳定,为了不得罪那些手握兵权的功侯集团,竟然不惜拿自己的老师开刀,行这卸磨杀驴之举!真是果决啊,果决得让人发笑!”
他走到窗边,望着未央宫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刘盈那“无奈”和“妥协”的表情。
“任你刘盈有通天之能,掌控朝堂,面对军队这头猛兽,也不得不低头!”
“北疆那些武将,掌握着实打实的兵权,他们若是联合在一起,形成利益共同体,别说一个腾虎,就是大将军韩信,恐怕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轻易动弹!”
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他立刻回到书案前,铺开绢帛,用特殊的密写方式,开始给北疆的王陵等人写信。
在信中,他先是“恭喜”他们初步赢得了皇帝的“让步”,除掉了腾虎这个碍眼的钉子。
接着,他笔锋一转,提出了更具煽动性和捆绑性的建议:
“诸公虽暂占良田,然名不正则言不顺,终非长久之计。为固根本,何不效古之‘府兵’遗意,择军中健勇、尤其是尔等心腹之士,将部分田产‘分’于其名下,令其家小耕种,或由其抽取佣金?”
“如此一来,土地产出与士卒切身利益相关,彼等必感念诸公恩德,竭力护卫田庄。利益相连,休戚与共,则此千顷良田,非止是诸公之私产,更是维系麾下数千将士忠心之根基!”
“届时,纵有上官乃至长安欲动此田,亦需掂量掂量,是否会引起众怒!须知,触犯众人之利者,纵是皇帝大将军,亦为寇仇!”
这封信,如同一剂致命的毒药,其核心就是将军官的个人腐败,绑架上部分士兵的利益战车,试图在军中制造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以此来对抗中央的清查和命令。
——
北疆,大将军行辕。
韩信看着手中几份来自不同部队的例行报告,眉头锁成了川字。
报告内容看似正常,汇报屯田进展、士卒操练,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敷衍和戒备。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一些日常行踪,似乎被某些士兵“无意”地关注着。
当他巡视营寨时,那些曾经充满崇敬和狂热的目光,如今变得复杂了许多,多了几分打量、忌惮,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防范。
“他们……在防着本将军?”
这个认知让韩信感到一阵心寒和愤怒。
夜晚,他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妻子月氏女王,后者听完,美丽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忧色。
“大将军,情况恐怕比我们想的更严重。”
月氏王低声道,她的汉话带着一丝异域腔调,却异常清晰。
“众人背后那条毒蛇,定然又出了更恶毒的主意。我听闻,王陵他们最近,将一部分田地‘分’给了手下的一些心腹军官和精锐士卒,允许他们的家眷参与耕种或分成。”
她握住韩信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继续道:“这是在捆绑利益!将更多的人拉上他们的贼船!现在动他们,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可能不再是惩治几个将领的问题,而是会引发更大范围的抵触,甚至……是军中哗变!”
韩信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他带兵打仗,战无不胜,靠的是运筹帷幄和严明的纪律。
但对于这种深入到基层的利益捆绑和人心操控,他却感到有些无力。
他的权威建立在胜利和制度之上,而当制度被蛀空,胜利的光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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