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快黑了。
这时候,李清照才想起,她还是戴罪之身,忙问前来伺候的翠玉:“官家呢?”
翠玉心说,‘娘子好胆,闯下如此大祸,竟能高枕酣眠一昼夜。可怜我自事发后如坐针毡,食不甘味,行立皆忧,侧耳细听宫廊每一声足音,皆以为宫正持牒而至,欲将娘子拘拿问罪!’
而嘴上翠玉则老老实实地回答:“官家巳时便去演武场打熬身体了。”
李清照心想,‘还练!他这是想教我死吗?’
而嘴上李清照则是小心翼翼地问:“官家走时,可说了甚么?”
翠玉摇摇头:“一言未发,便离开了。”
李清照心中一沉,追问:“官家神情如何?”
翠玉又摇摇头:“神色平静,不知喜怒。”
李清照慌了,继续追问:“宫正可曾来过?”
翠玉还是摇头:“不曾来过。”
李清照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她心想,‘若官家有治我罪之意,宫正此刻怕不是早已上门,宫正未来,多半是官家看在我卖力伺候的份上,不欲跟我一般计较?’
虽说有这样的猜测,但李清照却不敢放下心来。她真怕自己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想了想,李清照问翠玉:“可能打听到,官家今夜去何处歇息?”
“奴婢这便是去打听。”翠玉说。
翠玉走后,李清照赶紧起床。
这时,有侍女拿来了一碗莲子羹,请李清照讨个彩头。
李清照很想说,‘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情啊?’
可李清照转念一想,‘虎毒尚且不食子,要是我这次能怀上,说不准就有了一道保命符?’
这么一想,李清照连着吃了三碗莲子羹。
接着,李清照吸取了昨晚不修边幅、造得披头散发让赵俣看到了她最丑一面的经验教训,好好洗了个澡,又换上了她最漂亮的衣服,平时她不怎么戴的首饰也全都戴上,还特意让她擅长化妆的侍女帮她画了个美美的妆造。
一切准备就绪,李清照开始在房中走来走去,焦急地等着翠玉带回来好消息。
等到天彻底黑了,翠玉才喜滋滋地跑了回来。
不等气喘匀了,翠玉就忙不迭地说:“娘子……打……打听到了,官家今夜在张皇妃那里歇息,过会就到。”
李清照大喜,‘有张皇妃斡旋,我定能逃过此劫!’
李清照二话没说,就出门,前往张纯的住处。
等李清照到了张纯的住处,才发现李琳、叶诗韵、麻晓娇、袁倾城也在这里。
见此,李清照以为,喜欢组局的张纯,今天又组局了。
殊不知,这是赵俣要的,而且,要不是她横插一杠子,这个局昨晚就成了。
李清照跟五女的关系很好,所以,她也不隐瞒,一见面,就开始大倒苦水讲述她不幸的遭遇。
谁想,李清照讲着讲着,就发现五女全都在那笑个不停。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李清照,问道:“姐姐们知晓此事?”
张纯没好气地说:“你夺我几个侍寝机缘,我们安得不过问?”
李清照不无懊恼地说:“非我欲攘姐姐们侍寝之机也。我独处深闺,自斟自饮,未犯分毫。岂料官家乘我醉意朦胧之时,不期而至,致我误陷是非,此冤此屈,真教我百口莫辩也!”
叶诗韵撇撇嘴:“官家听了你的《小重山·春到长门春草青》,岂能不教你引去?”
袁倾城也说:“你将官家比作汉武帝,将自己比作陈阿娇,说官家冷落你了,官家听到,自然要去看看,谁如此好胆,敢指责自己。”
直到此时,李清照才知道,赵俣为什么突然去了她那里,又为什么对她那么粗暴。
李清照心想,‘酒醪误人,诚哉斯言!甫一沾唇,便觉醺然,心中积愫,竟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收束无由,悔之晚矣!’
李清照当即求五女道:“诸位姐姐莫戏之,小妹已知错,还望姐姐们救我性命!”
李琳教育李清照道:“你也真是贪杯,竟醉到连官家都不认得的地步,闹出此等笑话,怕不是整个后宫皆知你这浑事,真该教宫正好好惩治你一番,以儆效尤。”
李清照赶紧看向叶诗韵,老老实实地说:“我在这宫中无所事事,若不赌钱、饮酒,何乐之有?”
叶诗韵大点其头,很明显是赞同李清照的恶习。
张纯说:“好了好了,我几个就不要再吓她了,若将她吓坏了,官家向我们要人,我们去哪里给官家再找个李易安?”
说到这里,张纯顿了顿,才对李清照说:“官家那人你还不知晓,他宽宏大量,从不跟我等妃嫔一般计较,你怕他作甚。”
吃了张纯塞给她的宽心丸,其实也不怎么怕赵俣的李清照,说了实话:“只怕皇后及宫正那里不肯善罢甘休。”
赵俣走到哪,都带着一大群人,昨晚也不例外,所以,李清照很清楚,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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