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的街头巷尾、金融机构内外,都活跃着这些主流媒体团队和狗仔队的身影。
他们伪装成各种身份,混入各类金融聚会、商务洽谈场所,竖起耳朵,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新闻线索的细节。
有的狗仔队守在汇沣银行总部大楼外,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言行中捕捉到一丝关于银行现状的蛛丝马迹;
有的则混入东亚银行的客户群体中,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对东亚银行成为第一大银行的看法,以及未来是否会加大与东亚银行的合作。
汇沣银行总部大楼,沈弼的办公室内。
沈弼死死盯着手中的报纸,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额头青筋都隐隐暴起。
《东方日报》这篇报道,简直是把汇沣银行架在火上炙烤!
原本,汇沣银行打算低调行事,逐步寻求资金支持、收缩贷款、投资业务,想方设法让外面的资金缓缓回流,如此一来,或许还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
市场份额减少些又何妨,只要能稳住根基,他们依旧是金融界的巨头之一。
可如今,《东方日报》的报道却让汇沣银行再度成为舆论焦点,热度居高不下,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弼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愤怒得几乎失去理智。
“沈弼先生,楼下来了好多记者,都嚷嚷着要采访您!”秘书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轻声汇报,眼神中满是担忧。
“不见!谁都不见!把他们统统赶出去!”沈弼气得双手猛地一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扫落一地,纸张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他此刻烦乱的心绪。
华人行,长江实业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李加诚的目光紧紧锁在报纸上那醒目的头条报道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内心的焦虑如潮水般不断翻涌。
长江实业与和记黄埔,这两大商业巨擘,早已和汇沣银行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公司的资金流动,就像一条条血管,全都依赖着汇沣银行这颗“心脏”来维持运转。
作为香江商界呼风唤雨的顶级大佬,再加上作为汇沣银行董事会成员,李加诚所掌握的信息,自然远非普通市民可比。
正因如此,他比谁都清楚,如今的汇沣银行,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巨轮,危机四伏。
一边,是多年合作、不得不支持的盟友;
另一边,却是随时可能崩盘,将他也拖入深渊的定时炸弹。
这让李加诚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他心里非常清楚,要是继续和汇沣银行深度绑定,一旦汇沣银行资金链断裂,那长江实业和和记黄埔多年来的商业布局和心血积累,极有可能瞬间化为乌有,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可要是单方面毁约,试图将资金转移,汇沣银行又怎会轻易答应?
而且,就目前汇沣银行那紧绷的资金链状况,即便他想转移资金,也未必能顺利抽调出足够的数额。
毕竟,每一笔大额资金的流动,都可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哎!”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加诚这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奈与忧虑的叹息,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一旦汇沣银行真的倒下,对他的影响,必定会非常巨大。
太古洋行总部大楼,大班办公室。
施约克看着手中的报纸,同样眉头紧皱。
太古洋行虽然不至于将资金都放在汇沣银行那边,可汇沣银行的资金,却是占据最多的。
而且,太古洋行与汇沣银行在多个大型项目上有着深度合作,从航运融资到地产开发,资金往来错综复杂。
施约克深知,汇沣银行若崩盘,太古洋行在这些项目上的投入很可能血本无归,甚至会影响到太古洋行整体的资金链和业务布局。
“这汇沣银行,怎么就突然成了这副模样。”施约克喃喃自语,将报纸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
汇沣银行居然只剩下31.5%左右的市场份额,巅峰时期,可是高达六成啊!
这代表着,汇沣银行在这两个月以来,居然失去了足足一半的市场份额。
熟知金融行业规则与市场波动的施约克,非常清楚如此巨大的市场份额流失,绝对已经让汇沣银行在资金上陷入了严重的困境。
虽然总督那边表示会全力支持,但是财政司这一百多亿港元,对汇沣银行真的能起到多大的实质性作用呢?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财务总监的号码。
“是我,施约克,你立刻对太古洋行与汇沣银行的资金往来和合作项目进行全面梳理,评估一下目前面临的风险。
同时,研究一下如果汇沣银行真的出现问题,我们该如何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施约克语气严肃地吩咐道。
“好的,大班先生,我马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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