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全都看向持戒院后的无为瀑方向。
无为瀑就是智通大师的禅修面壁之处。
来到持戒院,却有兰若寺僧众拦着,不让人往无为瀑去了。
“师弟!”林宴瞧见孟渊来了,赶紧招了手,“我还以为你跟妙音长老走了呢!”
“三小姐呢?”孟渊问。
“她去前面看了。”林宴朝前面努努嘴,示意有兰若寺僧人拦着。
为首的僧人是武僧装束,有些面熟,应该是“了”字辈,且还是武道五品。
“了嗔,你们为何拦我们不让近前去看?”忽听莫听雨出了声,“你们兰若寺智通老和尚没声没息的证道渡劫,敢问是立了什么大愿?成了什么大愿?怎没见到东京?”
“阿弥陀佛。”那武僧了嗔垂首行礼,道:“师叔正是紧要之时,还请施主稍待。等大事功成,一定向诸位解释。”
一时间,都是喧哗之声,纷纷喝骂。
孟渊走上前,那拦路的武僧了嗔显然是认识孟渊的,当即合十垂首,道:“孟施主还请稍待,师叔祖正在渡劫,闲杂人等不便入内。”
“大师想要拦我?”孟渊按住了腰间刀柄。
那了嗔和尚五六十岁年纪,模样粗犷,闻听孟渊的言语,微微皱眉,后退一步。
其余僧众见状,立即围了上来,聚集在了嗔身后,只等了嗔发令。
“秃驴敢跟我们镇妖司的人亮刀子?”林宴气道。
“就是!”莫听雨也来帮腔,“欺我镇妖司无人乎?”
“阿弥陀佛。”那武僧了嗔见状,他又端详孟渊,见此人确实不像是闹着玩儿,就道:“孟施主神威大成,请。其余人……”
“一起!”孟渊道。
“其余人也一起。”了嗔道。
越过持戒院,翻了一个山头,就见前方山洼中有湖泊,上悬挂一飞瀑。
此时崖下水泊腾沸,瀑布早已断流。上方佛光盛大,也看不出人影。
但见此情形,智通便是在无为瀑上方渡劫证道。
此时瀑布下方百丈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除了兰若寺的诸高僧外,还有儒家和道家高人。
王二和智观方丈凑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什么。
玄机子和应如是离的很远,似在低声议论。
“莫要再往前了。”孟渊见莫听雨等人还要跟着,就出言提醒,“渡劫时若靠的太近,最易被佛光洗涤,受伤倒是其次,指不定会生出修佛之心。”
果然,这话一说,宁去非本还想往前,莫听雨却已死死的拉住。
“三小姐。”孟渊走上前。
应如是身穿道袍,怀中的香菱还在熟睡,她见孟渊面上郑重,就笑一笑,道:“故人离开了?”
很显然应如是知道解开屏来找了孟渊。
“已经走了。”孟渊看向无为瀑上方,问道:“没人拦阻?”
玄机子不言语。
“静虚不在,智通又有兰若寺的两位罗汉护法。”身后忽的传来人声,“再说了,自在佛失了一位座下高徒,正该有人来补上才是。”
几人回头,就见一耄耋老道,微微驼着背,面上愁苦万千。
老道身后跟着两个女子,都是绝美之姿,其中一个矮小又乖巧的穿着红斗篷,手中执剑,正是独孤荧;另一人着长裙,却抱着一拂尘,乃是明月。
姐妹二人好似道童,都乖巧的很。
老国师指了指西边,只见一层厚厚云彩来回翻滚。
那云层相距此地有百里之遥,也没瞧出有何玄奇之处。
可若是细看,就觉那云层中似有万千世界。
多看了几眼,便全然被吸引了去,对眼前的证道异象再无有半分兴趣。
而且凝视的稍微久一点,心中就生出朝拜之心,竟想要一步一叩首的前去朝拜。
“自在佛亲至?”孟渊诧异道。
“自然不会亲至,却也差不多了。”老国师手揣在宽袖中,“应该是来了一道分身。”
说到这儿,老国师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即便是一道分身,又有谁能来挡?李唯真怕也不行。”
一道分身就有不可仰视之意?孟渊更觉前方道路艰难。
“那他为何放任静虚斩杀无生罗汉?”应如是问。
“或许他也在等一位三品境的武人吧。只不过独孤盛太过无能,李唯真乘时而起。”老国师说到这里,看了眼孟渊,道:“儒释道三家斗法,到中三品时,一时间便不好分胜负了。到了上三品,又不一样了。乃是说,即便同境界,实力的差距也是极大的。”
他指了指无为瀑上方,“好比同为佛门三品境,智通就绝不是青光子的对手,与无生罗汉应该不分伯仲。”
老国师微微笑,“前路艰难,唯有武人一力破万法,才是最能压制儒释道的法门。”
“多谢国师提点。”孟渊自知今日再无人能阻拦智通成道,就也不再言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