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以战养战,而妖族也并非全无谋划。
据夜寒所知,他的父皇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对付圣器,且已有所成。
“你还记得当初蛮族要与我妖族联盟,我拒绝时曾说过什么?”
“您说时机不到,要等天书院的老家伙离开,窥探天机才可行动,可如今天书院的院长分明已经离世不是么?”
妖帝望着夜寒:“我那日望见他在一片仙光之中离世,却发现他却并未飞升,也未死去。”
“?”
夜寒的眼神瞬间一颤,对这句话感到十分不解。
青云人族除了死去就是飞升这两种离世之路,他不明白怎么还会有别的路可以走。
“我一直觉得此人在谋划什么,以为他离世便是终局,不曾想他就连离世都如此蹊跷,似乎背后还隐情不小。”
夜寒听后抬起头:“这对我妖族可有风险?”
妖帝闻言看向眼前的风雪:“一个离世的人,手段再高又能做些什么,我妖族既已入九州就绝不会放弃,我只是要你谨慎一些,莫要太过冲动。”
“儿臣谨遵谕旨。”
夜寒轻轻躬身,随后从摘星台离去。
此时的妖帝负手而立,继续俯抬头仰望着天道。
虽说人族是继遗族之后唯一一个被天道所眷顾的种族,但这位雪域之王从不曾看的起人族。
因为他们自私、贪婪而且狡诈,几乎继承了遗族所有的缺点,却偏偏没有遗族的强大。
但唯一一个不敢让妖帝忽视的,就是天书院那个老家伙。
那人一生都在参悟天机,是整个青云对天道了解最深的存在,尽管二人不曾见过面,但妖帝却感受过他的气息,绝非临仙那么简单。
他可以忽视任何人的动作,但绝不会忽视他。
如今他离开了青云,却并未飞升成仙,亦未魂归天道,就说明这件事必有隐情。
最关键的是当那人离开之后,被遮蔽的天道渐渐清晰,他已经察觉到人族失去气运,可这天下的一切又似乎并未发生改变,才是最让他深思的。
雪域之上生存一种灵智不曾开化的鼠类,以高度严密的层级群居在一起。
每个族群只有一位王后,而这位王后会有五个配偶,专司繁衍。
而除了这六个之外,其他的家族成员都不存在任何的生育能力,终其一生都无法诞下子嗣。
可一旦王后在意外之中死去,他们族群就中会忽然有一个雌性被选中,莫名就觉醒了生育能力,继任成为新后。
相同的,五个配偶之中若是死掉一个两个,也会导致族群之中的其他雄性得到生育能力,成为王后的配偶。
这就是天道冥冥之中定下的选择。
可这一次,它似乎没有做出任何新的选择。
“……”
“父亲。”
“回来了?”
妖帝城东侧,一座由巨石所堆砌的古城之中。
鳞斗迈步进入到了父亲的房间之中,向坐于查案后的鳞族族长稍稍躬身:“儿不负族群所托,已与皇子一道将云州半数疆土占下,方才进宫面见了陛下,得知父亲近几日身体抱恙,不知出了何事?”
鳞族族长听后摆摆手:“老毛病了,无需担心,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族群,你们一定要切记,警惕蛮族,他们并非坚固的盟友。”
“关于此时,我进宫之时已与陛下商议。”
“陛下如何说?”
鳞斗随即将殿上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陛下觉得圣器难抵,不想动用武力,而是想要在灵石之上做文章。”
鳞族族长瞬间眯起眼睛:“陛下还是太过优柔寡断了一些,怕是在这无尽的霜雪之下磨尽了傲气。”
“父亲,这是大不敬……”
“只是我们父子关起门来说几句罢了。”
鳞族族长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你回云州时帮我把这个带去,想办法送到雁荡山。”
鳞斗见状看向那只锦盒:“雁荡山不是中州之地?父亲要我送给谁?”
“埋在山碑之后的第三棵树下便是,此举对我族而言,意义重大,切不可怠慢。”
“是!”
鳞族族长说完话后抬起头:“领兵打仗,又在九州之间往来,想必你也疲惫了,今日便好好歇去吧。”
鳞斗闻声与父亲拜别,随后推门走出了房间。
他此番回来接到了不少拜帖,有些旧友想要见他,询问关于云州之事。
但正如父亲所言那般,他确实有些劳累,今日便不打算赴宴了,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不过还未等他走出庭院,鳞斗便听到一阵拍桌的声音忽然从父亲的房间内响起,随即还传出一阵低沉的怒喝声。
“别吵了!”
“我说了,别吵了!”
“?”
鳞斗微微一怔,转头向那紧闭的房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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