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李鸣星的脸上。
李鸣星坦然的道:“自然!”
他缓缓吐声:“煞气对于下三品的仙家来说,属于难得可贵之物。但是对于中三品的仙家,特别是那些传承悠久的大族而言,又并非稀罕物。”
李鸣星轻笑着:“甚至对于李某来说,也算不得稀罕。
真正稀罕的,乃是传言中的精纯上品煞气。至于那些驳杂够用的煞气,任何一方道宫内部,其实都不缺的。”
这话让船舱中的人等更是躁动。
“原来是这般,既然不缺煞气,道宫为何非要逼我等出海寻煞?”
“想必是为了让我等寻得上等煞气凝煞,好保有突破为炼罡仙家的机会。”
众人议论纷纷,其中也有人轻叹:
“炼罡?听起来倒是不错,但那是真传弟子的任务,和我等寻常弟子有甚关系。若是不凝煞,我等甚至还不如民间的仙家呢。”
李鸣星听着十一人的话声,他的脸上笑意依旧明显,但是眼底里却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这群人不愧是他在宫中挑选出来的急功近利之辈,彼辈要么心浮气躁、要么年纪不小,若是再不急功近利,凝煞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小。
因此在煞气以及凝煞灵物的诱惑下,哪怕目标是真传弟子,这些人等也敢出来试一试。
只不过事到临头,十一人中有近半的人,面色虽然大动,但是眼中的忌惮之色,还是流露出来了。
众人商量一番,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李鸣星,他们道:
“李师兄,此番乃是要对宫中真传出手,事后我等当真只是需要在海外逗留数年即可?”
李鸣星听见这话,并不诧异。
他的话声更是温和,还哑然失笑般道:
“真传弟子又如何,那不也还没凝煞吗?
你们若是怕了,还有李某压场子呢。再说了,本次出手,我等只是需要将那寻煞龙盘,从他手上抢回来,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将他从船上扔下去罢了。”
李鸣星继续解释:“这样一来,那姓余的失了龙盘,又要在中土地界耽搁上一些日子,其凝煞必然会慢于白真传等人,我等的任务也就大功告成。”
他还失笑道:“又不是要出手杀人,尔等怕个甚!”
众人听见这番仔细的解释,或者说安抚,个个的脸色都是缓和下来。
紧接着,又有人出声提问了一番,李鸣星再次温言好语的回答了一番,并取出了一些灵食,在船舱中同众人享用了一番。
如此这般,十一人皆是心满意足的从他房间中离去,返回了各自的房间中。
但是等到彼辈走光后,刚才还一脸智珠在握、面色和煦的李鸣星,其脸色渐渐沉下,面上有纠结和阴沉之色闪过。
“哼!一群蠢货,几句话就能搪塞过去。
真以为这次的任务这么简单么。”
这人在心间嗤笑着。
不过他也知道,刚才的十一人中,并非没有人怀疑这次的任务,不会只是劫掠龙盘那么简单。
但好在十一人都被煞气勾住了,若非有确凿的证据拿出,彼辈都会心存侥幸,打算登船试一试。
他们甚至会想着,大不了到时候直接临阵倒戈一番,出手救下那姓余的。如此一来,指不定也能获得一名真传的好感。
但只有李鸣星知道,自从这艘罗刹鲸船开拔后,彼辈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即便事情成功了,彼辈的罪责也不会只是潜藏在外几年,就能洗清的。
“毕竟,同门相残,截杀一尊真传,即便是放在海外的邪宗内,也是大忌。”
李鸣星心间默默的想着。
至于他都已经凝煞了,之所以还要做这件事,除去他明面上是师徒一脉的弟子,实际上是石家中人,被迫得干这种脏活之外。
也是因为他已经将最大的好处拿到手,若是再将那寻煞龙盘拿到手,即便不回道宫,他今后也大有脱胎换骨、博取炼罡的机会!
一念至此,李鸣星心间的杀意涌起,再也无法遏制。
一个尚未凝煞的七品仙家,哪怕对方是真传,手中可能握有法宝符宝,但他在暗,对方在明。
李鸣星仿佛已经瞧见了一尊真传惨死在他手下的画面。
一想到这点,他的面色就都微微的扭曲,露出狞笑,很想立刻动手。
只是忽然间,李鸣星又想到了突然随行的玄土观宫冬雪。
有此女在场,对方同样是凝煞修为,丝毫不让于他。
就算听说玄土观和炼度峰已经生有嫌隙,但李鸣星也得提防着此女出手。
特别是一旦在对方面前露出了马脚,那他可就真的再也不能返回黄山了。
于是李鸣星按捺住了心间的杀意,打算继续依照计策行事,等到船行中途时,再动手也不迟。
与此同时。
宫冬雪盘坐在船舱中,脑中也是念头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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