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谁对谁错,难以说清。
一旁的炼度峰主笑呵呵着:
“言过了言过了。
本道今日领着缺儿,并非是前来讨债,而是想结个善缘。况且缺儿入宫一来,也尚无师承,二位应当是清楚的。”
宫冬雪闻言,面色微微一滞。
“哈哈!”
这时,玄土上人终于是发话了,这人拊掌大笑着,道:
“余缺,你果然是锥处囊中,其末自见。竟然能被度灭道友瞧上,这可是第一等的福气。”
话锋一转,这人又冲着度灭峰主说:
“道友,老夫对这孩子,虽未收徒,但他乃是老夫看上的佳婿。
你要带他走的话,老夫自然是不好拦人前途,但是老夫的徒儿,可就为难了。”
度灭峰主顿时一愣,饶是他心间早就已经准备了多番腹稿,或是利诱、或是威逼、或是胡搅蛮缠,非得让对方将余缺让出来。
但他着实也没有想到,玄土上人会说出“佳婿”这话,拿自家女徒弟当借口。
眼珠子一转,度灭峰主当即也啪的拍掌,笑道:
“甚好!”
他自信满满的说着:“本道收这孩子为徒,不仅不耽搁他俩的亲事,还能让我炼度峰和道友的玄土峰缔结姻亲。
这孩子成了我炼度峰的传人,与贵徒结缘,也不算委屈贵徒了。”
一旁的宫冬雪则是顿时傻眼了,余缺也是错愕的抬起头,和面前女子对视了一番。
宫冬雪面色变化,再次羞恼,她连忙低声唤了一句:“师父!”
玄土上人冲着她摆了摆手,面上的笑容收敛,转而语气平淡道:
“虽说老夫瞧上了余缺这孩子,但是强扭的瓜不甜,这俩孩子还得在观中多培养培养感情,方才有可能缔结佳缘。
如今度灭道友要带余缺走,可就彻底坏了两个孩子的好事。”
这老道顿了顿,道:
“不若这样,道友先收余缺这孩子在炼度峰中当差,等到他筑基凝煞后,那时再商量拜师一事?
总得再多给他俩一点时间嘛。如今余缺的修为终究不足,等两孩子都是同一境界,方才好谈婚论嫁。”
度灭峰主面上浅笑:“何必这样麻烦,拜入了本道门下,俩孩子又不是不能来往。
若为姻缘顾,本道更应该收这孩子为徒弟。
省得他再在下三品中,打转多年。”
一时间,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相纠缠挤兑,没人肯后退一步。
旁边的宫冬雪和余缺旁观着,也各自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这厮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叛门了,说不定早就已经投靠了对方!”
“这老家伙,看来是不打算放人。”
他们两人冷眼对视着,浑然不似上次那般带点旖旎,相互间只有陌生和冷色。
度灭峰主和玄土上人几番来回后,后者屡屡的端茶送客,面露不耐烦之色。
前者也是重重的将茶水搁下,冷笑道:
“缺儿,走,此处不待见你我,我们回山便是。”
对方既然油盐不进,尽想着占着茅坑不拉屎,那么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他带余缺直接回山大摆筵席,自行拜师便是。
反正此地只是玄土观,又不是莲花峰,对方拿他和余缺毫无办法,顶多是日后让两人的名声受累一些罢了。
余缺面色的也一正,他心间的一点幻想早就彻底落空,于是当即起身,紧随度灭峰主左右。
“哼!”
这时玄土上人目中,也带着愠怒之色,不由冷哼出声:
“当初来时,恭恭敬敬。若非顾恋老友的脸面,老夫怎会收你入门。如今翅膀硬了,找了个凝煞仙家当靠山,就想走?
你俩来得了,出不了!”
啪啪!
玄土观大殿的重重门户,顿时闭合,一股积年的五品威压,从玄土上人身上腾的涌起,弥漫殿中,如渊似狱。
余缺的身子沉重,浑身好似陷入泥潭中。
但是他并未屈服于这等威压,而是低垂着目光,目中剑意勃发,一寸存寸的强行扭过头,看向对面的一老一女。
玄土上人被余缺直视,心间不由的一惊。
“竟然能在老夫的威压之下,还可活动。”
这人心间隐隐生出了一丝懊悔,怀疑自己这些年是否不该冷落余缺,而是应该早早就将人收入门墙,悉心教导。
但事已至此,再是懊悔也没用。
被一个连凝煞都不是的家伙盯着,玄土上人更是恼怒,打算再出手,让面前这两人狠狠吃个教训。
可是突然之间,一道喝声响起:“敕!”
更加让玄土上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连炼罡都不是的度灭峰主,身上却是陡然爆发出了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威压。
嗡嗡,足足十二团幽光从度灭峰主的两袖当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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