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仅仅在半个小时前,这个一向被三郎压制的叛逆年轻总裁完成了精妙的算计——如果赖宣没这样想,那就不可能打这个电话,因为对待敌人赖宣可不会用这种讨贼檄文一般的方式。
“凛,还不错吧?”
那头的男人表情说不上悲喜,语气也稀松平常。
林跃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他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赌错,也没有树立一个自己现在压根就没法处理的敌人。
“真是好久没见到你了。”
林跃就像是遇到了一位朋友般语气轻松。
但他心里确实别样一番感觉…赖宣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老辣,三郎的影子仿佛就重迭在他的背后。
难道是自己的记忆有偏差?
赖宣虽然脑子聪明,但绝对不会敢这样冒险,而且这一招透着一股大局观和人心揣摩完美结合的感觉。
“你想要放假,但荒坂的规章里没什么有关于放假的条款——所以这样做了。”
赖宣笑了笑,但还是能看见表情下的那一抹痛心。
林跃微微叹了一口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在自己醒来的那天,不惜与妹妹彻底对抗的赖宣早都布好了这样的棋局,他的偏执,对下属毫无保留的信任,完美达成了要被反叛的前置条件,没有人会怀疑他,没有任何人!
“赖宣先生,我现在可不是荒坂的人,打电话怕是危险得很。”
赖宣知道对面的家伙在试探自己。
如果细听,这更像是威胁。
“我也在成长,凛。”
赖宣并不愿意在这个条件上东扯西扯,而是有点凄凉的感叹,“我终于知道父亲能够一直赢下去的关键了。”
林跃洗耳恭听。
“做个偏执的赌徒,笃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林跃今天好像听到了好几次这个词汇了。
赖宣沉声道:“他就像是阴影,我怎么都摆脱不了。”
林跃知道赖宣还没有到足够信任自己的那个地步,因为到现在赖宣都没在自己面前暴露过要让公司瓦解的愿景。
有的时候执念是有感染力的。
况且林跃清楚地知道他在为何而战。
“值得吗?”
林跃觉得赖宣好像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今天的事件无疑会让赖宣在鹰派建立的良好威信崩塌,自戕的戏码博得了王座上老龙的信任,但代价同样是惨痛的,鹰派本就是利益集合体,赖宣就是核心。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林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男人了。
“摇摆的部下往往还不如光明磊落的敌人,凛,做得很好…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感激不尽)”
赖宣微微点头,口中食如此郑重的道谢。
林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是个人都知道搅合在荒坂事务里,尤其是跟着现在明显能从三郎手里赢棋的赖宣,一定是危险至极的道路!
赖宣难道就这么自信么?
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有不选择帮赖宣做事的选项的。
然而赖宣仿佛猜透了对方的想法。
“事已至此,我也无需把你当作我的下属,或者是其他人了——我的新合作伙伴,荒坂内部的问题我迟早会慢慢拉起来,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得请求你一件事。”
林跃示意他说。
“合适的时间点我需要你帮我…就一次。”
赖宣的眼镜上好像有几丝裂痕,他静静看着自己一手扶起来的黑墙武器,“如果你同意,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假期和礼物的最终形态;如果你拒绝,我一定会在完成荒坂内部事务的时候先行解决你。”
林跃已经料到了他这样的说辞。
最后半句,林跃相信。
一个都敢让巨企瓦解的理想主义者,什么干不出来?
“よかった…(太好了)”
赖宣笑起来的时候反倒没有看起来那么凶恶了,或许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哥也不一定呢,只是短发和现在的穿衣风格不太适合他。
林跃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他。
因为那种赌徒不顾一切的执念,疯狂下注的样子,就是在狗镇和黑墙的夹缝中想要闯出一条活命路的自己。
那种眼神,太熟悉了。
“有时间休息的话,多看看这个世界吧,它或许已经非常糟糕了。”
赖宣突然说了一句仿佛牛马不相及的话…
“多加小心,凛。”
林跃轻轻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那头挂断了电话,林跃的手指轻轻在深棕色的真皮座椅上敲击着。
……
坐在后排座椅上的V扶着额头。
现在的她感觉非常头疼——
因为反情报部门抓住了几条线,一些被认定为赖宣派系的夜之城荒坂中层在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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