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个医疗人员——但事实是:她算是葛洛丽亚在这个小公司里关系最好的同事了。
“老大,NCPD那边解除封锁了,可以拉这个死人走…不过市政那边来人要你签署文件,得麻烦你亲自过去一趟了,要不让葛洛丽亚去送了?”
她仿佛没察觉到怪异的气氛,公事公办地汇报了一句。
接着。
女人啧了一声,表情看似很不爽葛洛丽亚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还真让你儿子考上荒坂学院了!之前借我的钱赶紧还给我…妈的,都欠我一年多了。”
男人表情有些尴尬,“钱包揣稳一些,葛洛丽亚…祝贺你的孩子。”
鸡冠头的女人抱着手臂让开路,男人臃肿的身材跳下车,车身都晃了几下。
她目送男人远去,嘴巴里唾骂了一句,“傻逼。”
“葛洛丽亚,你还是离他远点最好,恶棍一条…要是你想升职,当我没看见。”
葛洛丽亚脸色涨红,说的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怎么可能…你误会了。”
女人无奈地摆了摆手,“成成成,别他妈解释了…把尸体丢到老地方统一焚烧!”
葛洛丽亚感激地望着女人的背影,直到女人走远了好几步,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喊了一声:
“谢了。”
因为她没欠过这个女人的钱。
女人好像没听到一样径直离开。
葛洛丽亚坐了回去,手捧着大卫的照片,长出了一口气。
事实上,凛先生给她一家的支持够多了,葛洛丽亚完全可以找个轻松的活支付日常开支…而她之所以愿意干这份工作,更多是因为一份承诺。
她还记得之前和那名叫曼恩的佣兵做生意,曼恩每次都会多给自己一些钱,还有在来生里,曼恩塞给她钱的样子…这个城市没有好人,但有偶尔的善意,葛洛丽亚想认真对待。
不过一想起自己刚才慌忙之下说自己“丈夫”工作的时候,她发出一声懊恼的呜咽用手捂住了脸。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说出了荒坂两个字。
总之,这让她自觉脸烧的慌。
还能有谁?脑子里就凛先生一个人的脸——她不禁暗骂自己:
真的是…太没有羞耻心了葛洛丽亚。
车子发出一阵轻颤,葛洛丽亚连忙反应了过来——
对了,还有正事要办!
她赶忙收起表情,打量着尸体背后貌似镶嵌在脊椎骨连接着小脑的义体。
葛洛丽亚的医学知识立马让她判断出来这就是操作系统类的义体,毕竟小脑是控制运动的重要中枢。
“这应该是斯安威斯坦?”
这种义体据说能完美调节使用者对运动功能的控制,极大刺激脑部反应程度…
思考间葛洛丽亚用力将男人的无头身体向后翻了个身,整条义体完美暴露在自己的眼睛里。
手指抚摸在冰冷的凹凸结构上,葛洛丽亚笃定这不是寻常的斯安威斯坦。
至于为什么,就是人对好东西的潜意识判断。
就比如贵重的工艺品和物件,总能让你从它的外形上就能分辨出来。
她不是没见过斯安威斯坦,那些出现在帮派成员身上的杂牌义体多半都是缺斤少两且不完整的,甚至义体本身的结构都有许多地方接驳得一塌糊涂。
葛洛丽亚是拆除义体的老手了,义体可不是什么零件,一些比较细微的地方一旦拆除不当就有可能损坏整条义体,所以她看了一眼时间略微计算了一下车子到达焚尸场的距离——
貌似不太够,但葛洛丽亚仍愿意赌一把。
她眼神坚定。
那个叫曼恩的男人…自己干这单就当是为了偿还之前别人的好吧。
在某些方面,这个温良的女人和大卫处理事情的方式出奇一致。
葛洛丽亚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包裹着刀锋的特殊材料取了下来。
这把材质良好的刀刃通体乳白,是葛洛丽亚在街头武器商贩那里淘来的。
刀柄上镌刻着一行字,大意是“天使”的意思。
时至今日她也没见过这种材质的武器,总之它很锋利,没有碰到过这把小刀切不开的东西。
加油,你行的!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忍着刚才手被夹伤的疼痛,立马低头开始忙活了起来。
刀锋划过皮肉,渗出不健康的红。
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血液都不再有爆发力,更何况这个被暴恐机动队爆头的家伙早都没多少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葛洛丽亚在不借助任何仪器辅助的条件下徒手清理义体上的脏污,将深入肉体的义体侧枝一个个从脊椎前方用刀背挑了出来,一些压根肉眼都看不到的地方她只能皱皱眉头,接着便按照心中的参照来估算下刀的距离。
葛洛丽亚眯着眼,手指将字母上的血污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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