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意正着呢。
这孩子,打小就有自己的想法,自个儿能管好自个儿的事。
该进学进学,该工作工作,一步一步自己走自己的,我和孩儿他娘压根没操什么心。”
李三江:“我也有这样的感受。”
夜深了,也到点了。
两个老人一起将供桌收了收,离开了坟地。
到家时,主家老头指着空荡荡的灵堂道:
“老哥,下次再见时,我就躺在那儿了。”
李三江指着旁边的桌子:“嗯,我就坐那儿念经。”
主家老头:“别光坐着,吃点花生米就个小酒,多砸吧砸吧嘴,也能让我闻个滋味儿。”
李三江:“成成成,我到时候藏只烧鸡再带盘猪头肉,给你馋得从棺材里坐起来跟我要着吃。”
分别后,李三江收拾好东西,就回去了。
山大爷没回西亭,今晚先睡李三江家。
到家时,瞧见林书友和谭文彬还在一楼看着电视。
李三江:“还没睡呐?”
谭文彬:“嗯,这电影看完了就睡。”
李三江和山大爷上了楼。
山大爷打了个呵欠:“睡觉睡觉,困死了。”
李三江一脚给山大爷踹向淋浴房:“先冲个澡去,要不身上臭烘烘的,熏得我都没法睡!”
逼着山大爷去洗澡后,李三江往自个儿屋里走,看见李追远还坐在外头藤椅上。
“小远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太爷,下午睡了午觉,这会儿睡不着。”
“哦。”李三江在旁边蹲下来,边抽着烟边和自家曾孙聊起今儿个发生的事。
以前孤家寡人时不觉得,自个儿的日子自个儿过,自从身边有了伢儿后,就老想着把平日里遇到的事儿存起来,好跟伢儿念叨念叨。
每每这个时候,李追远都会很认真地听着,毕竟,除了这个,他能回报太爷的,并不多。
李三江讲完后,笑着道:
“小远侯啊,等哪天你出息大了,想把太爷我带走,你放心,太爷我绝无二话!
天大地大,咱家小远侯的事儿最大,哈哈!”
这时,洗完澡的山大爷走了过来,问道:
“三江侯,那主家给你的纸条,你给你家小远侯了没?”
李三江不以为意道:“给什么给。”
山大爷:“你脑子发了昏?今儿个啥场面你没看到?那主家的儿子,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甭管他是一时兴起,还是人要离家了留个念想,反正这号码是他给你的,你家小远侯以后万一有个什么难事儿,说不得这电话一打就解决了。
你没看戏文里演的么,咱们平头老百姓眼里天大的事儿,在上面人眼里,也就是随便挥挥手。”
李三江:“我家小远侯哪用得着这个。”
山大爷:“不是,你真不给啊,万一攥手里丢了咋办?到时候想打电话都没地儿找去。”
李三江:“我家小远侯有的是电话打,是他自己不乐意打罢了。”
山大爷:“呵,你就吹吧!”
李三江:“谁大半夜的跟你吹牛,你回屋睡你的去吧。”
山大爷回了屋。
李三江又点了一根烟。
他没吹牛。
李维汉没见过自己那同辈的北边亲家,但他李三江见过啊。
上次小远侯带自己去京里旅游,自己可是跟小远侯的北爷爷坐一起的。
李三江不晓得那位北爷爷到底有多大,但他能根据自己亲身经历估算出来。
毕竟当年,他是从东北一路入关往南,逃到了长江边;那位北爷爷是从东北一路撵着自己从入关往南,追到了长江边。
打电话求人,哪里有放着自家亲爷爷不打,打给外人的道理?
“房里没烟呐。”
这时,山大爷又推开门出来了,从李三江口袋里掏出烟盒,顺带着把那张写着电话的纸落了出来。
山大爷眼疾手快,把纸一捡,塞到李追远手上,叮嘱道:
“小远侯,快收好,快收好,有用的!”
李追远把这张纸放进自己口袋,微笑道:“山大爷,如果我能找到那位爷爷妈妈的老家,是不是用处就更大了?”
山大爷用夹着烟的手指着李追远,对李三江道:
“听听,听听!这才是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哪像你,也不晓得你脑子里今儿个装的是什么!”
李三江白了山大爷一眼。
山大爷更进一步,把今天斋事的对象,就是那位主家母亲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也念了出来。
李三江骂山大爷在这里发羊癫疯。
山大爷梗着脖子反驳:人要有梦想!
等两个老人都回屋休息后,李追远把那张纸在月光下摊开,看着上面的这串号码,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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