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它的‘天诛’,简直就是个笑话,笑它就是因为这么废物,天意才把它永久圈禁在这里,省得出去丢天现眼。
他在求死,一直都在。
然后,它就把他给吃了。
我看着它吃的,他被削肉剔骨时,还在笑,还在继续奚落嘲讽。
甚至,被炙烤时,还问它好不好吃,趁着自己脑袋还没被割下来,先送一块肉到他嘴里,让他也尝尝自己的味道。”
听着这样的描述,李追远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可以说,走江时的魏正道与后期求死的魏正道,完全是两个画风。
前半段的魏正道,沉浸且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控欲”与“凌驾感”。
自己走江悄无声息,是有秦叔的前车之鉴在,就这,还屡次招致江湖其它顶尖势力的暗中出手打压。
魏正道的悄无声息,更像是李兰当初犯病时的心境,他不是故作低调,而是完全瞧不起江湖上的这些人,认为他们“脏”“低级”,不配见到他真容,更不配膜拜他。
简而言之,他享受在江湖上玩水,却不想自己的衣角被打湿。
李追远能想象出,魏正道当初到底有多么“快乐”。
而后半段的魏正道,在求死这件事上,陷入了一种病态般的偏执。
他刹不住车了。
大概率,会步入那种,越是求死失败反而会因此变得越发强大、越发强大就越不容易死的恶性循环。
李追远:“他为什么死不了?”
叶兑:“我……我怎么会知道?”
李追远:“嗯。”
叶兑:“我为了活下去,都变成这般模样了,他为了死,却活得无比健康。”
李追远:“你的猜测。”
叶兑:“他的身体和灵魂,仿佛完全融为一体,既是正常人的状态,却又拥有堪比强大极端邪祟的不死不灭。
后者能通过岁月来镇磨以实现最终湮灭,但他……却能自我疗伤。”
李追远:“它把他给吃了后呢,它带他去了那个地方?”
叶兑:“嗯,那个地方,只有历代墓主人受册封时才能进入,一次只能进入一人,自愿祷告祭祀,净化杂质,以获得天意加持。
它将他吃了后,就可以带他进那个地方了。”
李追远:“然后呢?”
叶兑:“它出来了,出来的它,就剩下一张皮,内部全空了,也因此,它找寻到了一个可供自己离开这座古葬的方法,那就是让人披着它的皮,在这里代替它坐牢。
我就是那时,被它所选中的。
这对我而言,可以获得更好的待遇,能继续苟存下去,去探寻我内心的疑惑,我就……答应了。”
李追远:“那他呢?”
叶兑能很自然地分辨出,李追远指的是哪个“他”。
“他……死了。”
李追远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叶兑以为少年认为自己在骗他,马上道:“那位真的死了,那位被湮灭在了那个地方,只有它一个人,不,是只有它的魂魄包裹着那张皮出来了。
它付出了极大代价,借助这里的地利条件,成功将他给杀死了!”
李追远闭上眼:“继续。”
叶兑:“它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非这座古葬传承者的他,之所以能连带着它皮囊之下一并被湮灭,意味着他其实也能承载这里的仪式。
它认为它做错了,它不应该吃了他,而是应该让他自己一个人进入那个地方,这样就不会因为它受过册封,最终导致他被当作杂质给完全剔除。
它还说,当它再次进入那个地方时,它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兴奋快意、强烈渴望。
这意味着,他求死果然是假,实则一直在渴望剔除掉自己身上的杂质,以达到一种更加完美的状态……
它则忽然意识到,如果能再次找到一个,跟他拥有一样特性的人,让他一个人进入那里获得册封成为这里的新主人,那它作为前任,就能脱离这里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
“所以,你们就找到了我?”
“嗯,因为你,和他,实在是太像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我推演天机,推出来的。”
“这句话,你信么?你当初推演天机,进入这里,结果沦落至此;结果你第二次,还信这天机。”
“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么?其实,是你拿到我的那尊鬼面炉后又将其点燃,与我产生了感应,也就被纳入我的因果推演之中。”
这种推演,让李追远想到了东海大乌龟沉睡地处,被李兰拓印回来的那两幅画。
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将自己与这些秘境里的可怕存在进行牵扯。
要么我被它们解决,要么我去解决它们,谁获利最大谁嫌疑最大。
叶兑嗫嚅道:“他真的……死在了里面,再也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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