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出笨笨那样的,就已经是先祖保佑了。”
刘姨:“入秋了容易上火,我待会儿调碗毒,你趁热喝了再下地吧,赶得及在地里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李追远牵着阿璃的手,来到大胡子家前的那片桃林。
人手一个篮子,开始在这里摘桃花,捡嫩的摘。
摘着摘着,一团团花蕊从桃林深处飘出,洋洋洒洒一大片,落在了地上。
这个质地更好,更精纯,二人干脆把篮子里的都倒了,在地上捡。
捡满两大篮子后,李追远对女孩大声道:
“阿璃,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道个谢。”
说完,男孩转身欲要进入。
结果一条条藤蔓锁住了进去的路,意思是东西拿都拿了,懒得走这一流程。
预判到这一结果的少年,牵起女孩的手,回家吃早饭。
早饭刚吃完,梨花就背着笨笨过来了。
他们夫妻俩,绝不会放弃任何让自己儿子能与少爷小姐们相处的机会。
只要这口子一开,除非那边明言禁止,那他们就会风雨无阻地来送娃。
不用上学的感觉真好。
笨笨抱着奶瓶,一边喝着一边笑着,时不时自个儿拍拍自个儿的胸口,打个奶嗝儿。
直到来到坝子上,目光逡巡,没看见谭文彬。
笨笨目光一变:不好!
梨花把孩子放进房间里就离开了。
还未等笨笨朝纱门爬去,纱门就自动关闭,那幅画卷再次飞出,笨笨一脸绝望地被拖入床底。
李追远和阿璃都在屋里,二人各自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正在对今早刚采摘的花蕊进行处理。
可以说,笨笨就是在他们二人中间,被这么拖过去的。
房间瓷砖很滑,孩子皮肤更滑,倒不至于弄出什么擦伤。
俩人,就这么无视了。
阿璃本就擅长屏蔽不相干的人。
李追远则从不觉得,小孩子多念点书有什么问题。
而且,有笨笨在,也能避免彬彬哥俩干儿子在画里待久了会重新憋出怨气。
事实是,这俩孩子前阵子因为笨笨的原因,变得更空灵了,也就是魂体更加纯粹。
床底下,笨笨双手放在自己身前,肉乎乎的手指不断点动,嘴巴嘟起,这是在无实物上音乐课。
新鲜的花蕊,捣成汁,混入牌位木屑,制成了蜡烛。
其余的一些材料,自个儿道场里还有富余。
接下来,坐在楼下喝茶的柳玉梅,就这么看着小远和阿璃,一趟又一趟地上下楼,从屋后搬取各式各样的次货。
根据材料的种类,柳玉梅已经看出来小远要举行一场涉及灵魂层面的“邪术”。
她没阻止,也不担心,柳长老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忍不住在给阿璃设计衣服的图纸上,开始还原推演这一邪术。
“呵呵,有点意思。”
柳玉梅将笔放下。
现在的她,对“家主”的异端风格,很是欣赏,越是这样,她就越有安全感。
刘姨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封黑色的信。
柳玉梅接过信,扫了一眼,神色没有变化。
刘姨忍不住笑道:“您现在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柳玉梅:“天塌下来,有家主顶着,我们,听家主的。”
刘姨:“琼崖那边,到现在都没给个说法,连面子上的事都不做了,应该是有难言之隐。”
柳玉梅:“这次的事不简单,那只大王八登岸,就这么走过来,不晓得多少双眼睛隔空盯着南通这里,不会只有琼崖陈一家的。
至于难言之隐……
小远说得对,不是我们该去追着他要解释,我们甚至没必要听他的解释。
我现在能沉得住气,是我清楚,小远以后,会在最合适的时候把这笔账算回来的,加上利息。
这个家,我只是撑下来了,但现在,是该换个活法了,不是么?”
刘姨又抽出一封信,信上包裹着一条丝帕,点缀着柳芽。
“这是陈家那位祖奶奶,您那位昔日的好妹妹,发来的信。”
“毁了。”
刘姨将这封信塞入袖口,很快,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再随意一甩,袖口里飘出一缕碎屑,被风吹散。
“瞧这架势,她应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应该能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安。”
“所以,日子要想过得好,就得一个精的,一个憨的;最好,精的最憨,憨的最精。”
“您倒是看得通透。”
“我是直接不看,我遣散两家门外,带着你们隐居这么久,就是因为我很清楚,门庭衰落后的旧日友情、关系,不如都断了好。
断了,还能有点念想能够回味,要不然,真得馊了。”
“陈丫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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