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祖宗,刚刚居然偷袭我,致使我走火入魔?
……
今儿个的黄昏,比往日,来得更早一些,也更暗沉沉一些。
李三江原本都在藤椅上睡着了,结果被风吹醒,摸了摸两臂。
“起风了啊?”
墙壁上的广播箱,正在做着播送:
“听众朋友们,据气象台消息,今年第5号台风正在向我国东部沿海逐渐靠近,预计未来会在我国浙江、江苏登陆……”
李三江侧身,擤了擤鼻子。
楼下,刘姨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抬头,对上面的李三江说道:
“三江叔,台风要来了啊。”
李三江:“一般都是在浙江登陆的,很少直接到我们这儿。”
刘姨笑了笑,走进西屋。
将门关闭的那一刻,西屋内,墙壁上、地面上、房梁上,蛇蟒、蛊虫正在乱窜。
里面随便哪一只,遗落到外头去,都会造成极为可怕的危害。
“安静!”
毫无反应。
“安静!”
速度变慢。
“安静!”
蛇虫全部归位,各自隐没于黑暗角落缝隙。
刘姨抿了抿嘴唇。
推开门,走出西屋。
往坝子下走去时,恰好看见远处肩扛着锄头,站在小径上,面朝东方的秦叔。
风已经很大了,吹动田野与大树。
但秦叔所站的位置,却极为安静。
刘姨走了过来,冷声道:“三江叔在露台呢!”
秦叔转过头,看向刘姨:“大家伙。”
刘姨:“收敛。”
秦叔闭上眼,再睁开时,他周围的草木即刻被风吹弯了腰。
刘姨:“我去一趟主母那儿。”
秦叔点了点头。
刘姨:“你,回家去,洗一洗,准备吃晚饭。”
秦叔:“真希望,它不要改道,直接奔这里来。”
刘姨:“我警告你,除了小远,现在,没人值得我们去死。”
秦叔:“如果它最后,真的,直奔这里来呢,你说它的目标……”
刘姨:“噤声。”
秦叔闭上嘴。
刘姨:“若最后真直奔这里来,我辈自当效仿先人,挺身而出,责无旁贷,虽死无悔。”
说着说着,刘姨自己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
阿力至少还被主母丢出去点灯走江过,后来也时常被安排出去干一些活儿。
她呢,这辈子,除了偶尔几次被安排着与阿力一起出去,绝大部分时候,都被主母拴在身边。
她认可主母对她的评价,她也清楚自己心性过狠、心眼儿太小、做事太绝。
她本人也喜欢在厨房里,伺候主母与小姐的起居生活。
但内心的另一面里,她也是向往着一场波澜壮阔。
秦叔:“你笑了。”
刘姨立刻收敛神情,瞪了秦叔一眼:“呵,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秦叔:“只是觉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刘姨对秦叔翻了个白眼,扶额:
“怪不得主母说,你们姓秦的都一个调性,不是死到临头,就啥都不会。”
秦叔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刘姨:“回去看灶。”
秦叔:“哦。”
刘姨走到翠翠家,翠翠家坝子东侧,柳玉梅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正在被风吹拂。
等刘姨走近时,柳玉梅抬起手,打断了刘姨本来要说的话。
“阿婷,记得提醒阿力,保险起见,自即刻起,只看,不说。”
“是。”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是。”
这时,天上有一只黑色的鸟,正在盘旋,这意味着有信到了,而且这信的级别,不低,至少位格上,与龙王秦、柳齐平。
而现如今,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只有那一座门庭。
刘姨:“陈家又来信了。”
柳玉梅:“那丫头,看来要回去了,收拾收拾,我和阿璃,今晚应该就能住回去了。”
转身,打算回屋的柳玉梅,又停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东侧,那黑压压渐起蓄势的乌云。
“看样子,好像最终真是冲我们来的。”
刘姨低下头。
柳玉梅:
“冲我们来好啊,就得冲我们来,它只要敢来,我们就敢接。”
陈靖和梁丽从狼山上玩儿回来了。
自小在山村里长大的陈靖,很是不解地问梁丽:
“丽姐,为什么南通人要把狼山叫做山啊?”
“因为它就是山吧。”
“哦,原来这也能叫做山啊。”
“咦,那是头儿么?”
“对,是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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