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它的本体是什么,或者,长久的腐烂与滋生,连它自己都分不清楚,它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它所行之处,大量白黄色的肉蛆抖落,如同瀑布倾斜,脚下大面积的蠕动,又像是水流。
令竹行:“能二次点灯么?”
陶万里:“二次点灯得看时候,早点点灯说不定就没事儿了,可眼下这情形,就算认输下场,也得遭受因果反噬,怕是要落得个生不如死。”
令竹行:“其实,你我家里,多付出点代价,帮孩子们消弭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龙王门庭的底蕴,确实是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陶万里:“一来家族底蕴不是消耗在这儿的,一个为天道所弃的才俊,已丧失了家族对其继续投入的必要;二来,你得先问问这些孩子们,是否愿意认输。”
令竹行:“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啊。”
这时,陶竹明起身,走向令五行。
“令兄,见到赵兄了么?”
“未曾,赵兄怕是……”
“不会,我观赵兄,好像根本就没打算往这宅邸深处去的想法。”
“那他现在人呢?”
“谁知道呢。”
“你看,老家伙们,开始走了。”
“我刚才数了一下,老家伙们折损的,怕是不比咱们这帮年轻人少,你做掉几个?”
“几个?兄弟你太瞧得起我了,就一个,那个老杂毛死去前,还拉掉了我一只耳朵。”
“我也就一个。”
“你看起来倒是很轻松。”
“装的,我现在身上伤势严重。”
“那位胸口上的伤势,以及光头上的焦皮,也不是妖兽的手笔。”
“那就都算一个好了。”
“那位正在被老奴喂的肉,看起来有点老啊。”
“那也算一个。可这么算下来,数目对不上了,要么就是有人与老东西同归于尽了,要么就是有人,杀了不止一个老东西,两个,甚至是三个。”
“能杀三个老东西的家伙,到底谁才是老东西?”
“挺吓人的,真的,不过,有一位如果没死,也进来了,说不定可以。”
“你说陈家那位?她倒是真有可能。”
“四玄门的人失踪了,死在了洛阳城区,悄无声息,应该是背着我们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想去追杀人家吃独食,结果被反杀了。
这就说明,要么陈家那位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要么就是有另一伙人在保护她。”
“那日博物馆大阵坍塌我就怀疑了,可是赵毅与陆轩都说是虞家妖兽在外攻阵。”
“听他们放屁,要是妖兽们都能玩起阵法了,咱们家长辈还怎么攻得进这虞家?”
“来了,它们来了,怎么办?”
“我是不会认输的,再说了,这时候二次点灯,还不如死了干脆。”
“我也是这般想的。”
二人目光交汇后,全部站起身,各自面朝自家长辈,也就是陶万里与令竹行,行礼开口道:
“虞家灾祸,将蔓延人间,感谢长老为我龙王门庭之尊严念,为正道念,助我等为苍生守门!”
陶万里:“……”
令竹行:“……”
俩老头心里当即一个咯噔。
先前在祖宅里,涉及到走江者身上因果深重的缘故,他们这帮老东西都会尽量避免与自家晚辈碰面。
就是刚才,双方也是泾渭分明,各自站一圈,连声问候都没有,就是怕掌握不了这个度。
而当这俩年轻人,向着自己直接发出恳求时,俩人心中不祥之兆迅速升腾,他们清楚,这是因果已经在开始攀扯他们。
这俩小畜生,用的是“感谢”而不是“请”,这是要硬生生地把他们俩拉着一起当垫背!
持枪青年,转过身,对着后方一位头发花白身背两杆木枪的老者行礼:
“不肖子孙徐默凡,请叔公,为苍生念,助我等守门!”
老者将一杆木枪抽出,往地上一杵,坦然道:
“自当如此!”
老者有两杆木枪,其中一杆红的、绿的、黑的,浸染得一塌糊涂,仿佛连枪身都吸满了血,这是他用来杀妖的。
而老者现在所用的这一杆木枪,枪身纯木色,白缨如雪,这是拿来杀人的。
他在以此方式表明,先前在虞家祖宅里,他未曾对年轻人下过手。
书生放下手里满是老茧的人手,抹了抹嘴,对身后喊道:
“朱一文不孝了,得请姨奶与我今日一同死在这儿。”
后方一位穿着打扮很是土气,脑袋上还别着一朵花的老太婆叹了口气,道:
“唉,不该来的我,活该贱命。”
那光头汉子吹了吹刚从脑袋上撕扯下来的焦皮,笑道:
“他妈的,你们谁把我那矮矮胖胖的老叔给早早弄死了?”
大部分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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