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坍塌,出现了一道道大大小小的缝隙。
陈靖纵身一跃,踩着岩壁向上冲去。
赵毅一挥手,招呼道:
“我们跟上!”
……
李追远走出议事厅,来到前面的祠堂供桌前。
谛听在后面跟着。
至于陈曦鸢与润生等人,则跟在谛听后面。
少年抬头,看向供桌上的历代虞家龙王牌位。
此刻,所有牌位都发生了龟裂,意味着这些龙王之灵,正在遭受着强烈冲击。
比之自己在阿璃梦中所见的牌位,还要好上不少,毕竟秦柳两家的灵,是完全不在了。
李追远右手从供桌上取出三根香,左手一拂,香火燃起。
将香插入香炉中后,少年开口问向谛听:
“虞天南的灵,在哪里?”
谛听目光下移,落在了供桌下的一口黑箱子上,箱子上头放着一张牌位,上面写着“虞天南”。
李追远摇头:“灵不在这上面。”
谛听:“主人,没有留下灵。”
李追远:“什么意思?”
谛听:“主人,没有留下灵。”
李追远:“虞天南,将自己的灵,提前献祭了?”
龙王之灵,是龙王独有的存在,它与其它冠以“灵”字后缀的存在截然不同。
谛听:“我不知道,我也不记得了。”
李追远:“那就是献祭了,在都江堰的那处溶洞下。”
很多龙王,都会在自己油尽灯枯前,选择一尊大邪进行镇压,将之作为自己这个时代的谢幕。
李追远在溶洞下的那幅壁画里,曾目睹过虞天南当年的风采,也曾瞅过一眼那尊记忆邪祟的可怕,那时的邪祟,浓雾滚滚,几乎遮蔽了整座山头。
与后来,等自己到来时,解决的那一头,简直是天壤之别。
换句话来说,自己杀的那头记忆邪祟,是被虞天南深刻重创到濒死的存在,就和自己以前在阿璃梦里,钓秦柳两家龙王的“遗泽”一样,那些邪祟当年固然强大,可自己面对它们时,它们的状态早就不复往昔。
但如果虞天南的灵都在那一场献祭了的话,就意味着,这尊邪祟,超出了虞天南那个时期的掌控。
岁月催人老,虞天南可能是低估了那头邪祟的强劲,也错把自己认得更加年轻。
故而,他只得将自己的灵,献祭出来,用以加强镇杀力度,宁愿自己死后不在世间有一丝一毫的存在痕迹,宁愿家族也无法受自己庇护,也要将这尊邪祟镇死。
原则上,这毫无问题,而且是将龙王的那种责任与担当,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错就错在,不该心软那一下,没有遵照传统,让元宝提前殉葬。
亦或者,他是觉得,自己能与元宝一起,选择一场共同的落幕。
哪怕是与那尊记忆邪祟僵持到最后一刻时,他可能也相信,即使自己死了,自己的元宝,也能继续接力,把最后一小段坚持走完,将这邪祟彻底消磨个干净。
畜生,终究是畜生。
这是魏正道当初指着猴子,对孙柏深说的话。
这是人定的,更是天道定的。
天道对妖的压制,明显更为严厉。
虞家祖训里,让伴生妖兽殉葬的传统,其实也是在弥补这种“亏欠”。
谛听:“如果主人的灵还在,你觉得,我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么?”
李追远沉默。
谛听:“如果你所说的方法,指的是这个的话,那似乎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李追远:“那尊记忆邪祟的能力,你到底学了多少?”
谛听:“我也不知道,但够用。”
李追远:“我掌握得,肯定比你多。”
谛听:“孩子,不要说大话,元宝很笨,但那是和主人比。”
李追远:“那尊邪祟,最后,被我‘吞了’。”
谛听右眼一凝。
李追远:“而且,你死都死了,一个死人,学东西,哪有活人快。”
谛听:“复活成功主人,我死你活;若是无法复活成功……”
李追远:“我在走江,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若是没能将这场浩劫拦下来,那么由此引发的因果,都得由我们这一浪的走江者来承担。
到时候,都不用你出手杀我,我自己就会在因果反噬之下,过得生不如死。
所以,这种没意义的威胁,就没必要再提了。”
谛听笑了笑,这个话题,勾起了它过去与主人一起走江的回忆。
李追远:“复活虞天南这件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够了。”
说着,李追远转过身,目光扫向陈曦鸢、润生、林书友与谭文彬。
“大阵现在被一条狗给破坏出了缺口,现在,我要你们去那里,将缺口堵住,为我争取时间,由谭文彬临时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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