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脆弱,当那身披袈裟头戴道冠的道士出现时,其左手拂尘右手降魔杵,几乎凭一己之力,要将这局面颠覆。
邪祟之间,亦有强弱之分,虽然都是饱受镇杀之苦,可这种由玄门中人演化的邪祟,往往更懂得抵抗来自阵法与岁月的侵蚀。
然而,就在这时,一记大印,直接轰在了邪道身上,将他上半身砸塌,随即一记雷鞭横甩,把其整个人抽飞出去。
陶万里:“小个头的你们自去应付。”
令竹行:“大块头的,交给龙王家的来!”
……
“外头,打得很热闹,可惜,他们现在做的这些,都是徒劳,就是眼前的这些,他们也镇不死,只能消耗。
更何况,那些龙王石碑快崩裂了,到时会有大量邪祟蜂拥而至,呵呵。”
谛听负着手,站在少年身侧。
少年则在虞地北面前,盘膝坐下,血水,将少年的双腿完全浸泡。
这种油腻腻的感觉,李追远很不喜欢,而且旁边还有一头老狗,在絮絮叨叨。
李追远抬头看向他,说道:
“你再啰嗦,信不信我让你去帮他们阻拦邪祟?”
谛听:“你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些邪祟,可是他亲自放出来的,这里的局面,更是他一手酿成。
李追远:“我若是拿不帮你复活虞天南来要挟你,你会不去么?”
谛听:“呵呵呵,你敢么?”
李追远:“你让你的左眼仔细看看,真正的谛听应该能分辨,我到底敢不敢。”
谛听的左眼金色开始流转,它真的在看。
李追远也向他袒露出自己的内心,不设心防。
随后,谛听面色一变。
它从少年的眼眸里,看见了一种纯粹的淡漠与无情,不是伪装,而是最真实的一面,换言之,少年之前的种种行为,才更像是违背其本心的伪装。
他,是真的敢。
什么苍生,什么伙伴,什么大局,什么走江,如果自己愿意和他赌,他真敢和自己赌。
勇气游戏,当你看见对方那张比你高的底牌时,你就已经输了。
谛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追远:“闭嘴。”
谛听沉默。
李追远伸出手,将自己的指尖,抵在了虞地北的眉心,闭上眼。
下一刻,李追远出现在了虞地北的意识中。
这里很夯实,很详尽,也很细腻,也因此,使得这里成为禁锢虞地北的枷锁。
这里,是虞家。
一个过去的虞家。
站在虞家祖宅的街道上,能看见很多人与动物。
李追远身后也有一只动物,是一只小黄狗。
老狗,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李追远回头,看了它一眼。
老狗消失了。
李追远走进旁边的一座院子,这里距离虞家祠堂很远,证明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是虞家核心子弟。
推开门,走入小院,李追远看见一个小小少年正蜷缩在井边,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他不是虞天南,他是虞地北。
李追远的到来,让虞地北吓得叫了起来,但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虞地北眼里的慌乱稍稍平复,疑惑道:
“我好像记得你,可是,你是谁?”
虞地北是一个单纯如白纸的人,当他的大脑被一下子灌入那么庞大的记忆,且还是“龙王的经历”,他的自我认知,其实已经被严重稀释了。
比如,他现在就记不起自己是谁。
李追远在虞地北身前坐下,对他道:
“我姓李,叫李追远,我们认识的。”
“我们,真的认识么?”
“嗯。”
“那你是我的朋友?”
“我们交换过书看。”
“那我们就是朋友。”
李追远提起自己的手,想要去触摸虞地北的眉心。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自己来催眠虞地北,再通过自己所擅长的黑皮书秘术,来修改他的认知,让他认为自己是虞天南。
但李追远的手,在将要触碰到虞地北额头时,停住了。
虞地北:“你怎么了?”
李追远:“没事。”
一个被欺骗的人,是无法走完虞天南的一生的。
如果自己这样做了,那就会犯与老狗先前一样的错误。
李追远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虞地北:“你是要走了么?”
李追远:“我不走,我马上回来。”
虞地北:“好,我等你回来陪我玩。”
李追远走出院门,回到街道上,对着空荡荡的街面,少年开口道:
“你出来。”
小黄狗再次出现。
李追远:“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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