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椅上的大长老,张开了嘴。
这一刻,他也不禁产生了与先前老二一样的疑惑:
这到底是谁的家?
自己操控宅内的阵法,还得借助身下这座太师椅模样的阵眼,可对方,却依旧能“如履平地”。
大长老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
“呵呵,对方极为精通阵法,现在也正朝这里来,你们觉得,等他来到这里,发现这里的情况后,会什么都不做么?
他是有能力去做些什么的。”
琥珀内的一众棺材,都发出了异动。
显然,他们开始担心了。
大长老:“等老二那边处理完了,再折返,就晚了。诸位,你们不要再那么天真了,若是赵家彻底垮了,谁来庇护沉睡在这里的你们?
你们也都是我赵家历代精英,见多识广,应该清楚,一个没落势力的祖地,将会遭遇怎样的局面。
今天还是外宅大喜的日子,必然宾客盈门。
但今日之后,眼下的宾客,很快就会换一副面孔上门,将我赵家上下蚕食个干干净净。
至于这座祖宅,就算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磨也能慢慢把院墙磨塌。
等这里陷落后,这儿在未来不知要成为多少批寻求机缘者渴望探索的区域。
所以,你们付出点代价吧。
不求你们出来,彻底牺牲自己,就一点代价,帮我再攒一些生机,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得以亲手处理好外面的所有事情。
这样,你们躺在这里,也能安心。”
大长老觉得心很累,这种简单的道理,还得自己掰开揉碎了去说。
可这也正是赵家现在所面临的核心问题。
当一个以先祖作为精神纽带的家族,历代精英背离先祖甚至侮辱先祖后,所谓的家族传承感与使命感,哪里还可能存在?
这就使得,没人愿意为之牺牲了,更没有去为之牺牲的理由了。
看似庞大的整体,如果里面包裹着的都是一群自私利己者,也就平时还能勉强装装样子,表演一下自己很强大,可真正遇到事情时,可能一根坚强有力的手指戳过来,都能让其以一种极为荒诞的方式破碎。
其实,外面的局面本可以很容易解决,如果沉睡的长老们愿意付出这代价,一开始直接三个全部苏醒,那里里外外的风波,早就能扫平了;
亦或者沉睡的“底蕴们”,站出来两个,快速镇压后,再静待自身消散,也能将赵家的这场劫难短期肃清。
可事不到火烧眉毛前,根本就叫不动他们,等真仓惶起来后,就又变成了送。
大长老这时也开始了自我反思,他不是悔悟了,而是开始害怕了。
好在,他终于成功地将这股害怕的情绪,传递进了琥珀内的棺材里。
一只只手,从琥珀墙壁里探出。
探出的瞬间,本来白嫩的手迅速变黑,开始腐烂,但每只手在融化前,都会有一股细流释出,汇聚到大长老的身体里,融入。
大长老刚才说,请他们助自己一臂之力,他们还是吝啬的,只愿意出一只手。
可有,总比没有好。
一只只手,一缕缕细流,让大长老早已变成皮包骨头的身躯,渐渐恢复了些充盈。
大长老得以再次站起身,面朝上方。
“再来点,还是不够我出去,就一只手,已经有人给了,还有人没给,那些给了的人,难道你们允许那些没给的人占你们的便宜么?”
大长老觉得,自己不是在对先辈们讲话,而是在面对一群稚童。
甚至,你还得去故意做一下挑拨。
但挑拨的效果,是真的有。
他们内部,应该的确是起了纷争,迫使连一只手都不舍得的人,被迫献出。
且这一批次探出来的手,比上一批次还要多。
越来越多的细流汇入,大长老觉得自己就跟个讨饭的一样,可好歹,真求来了东西。
他不仅恢复成先前见赵毅时的样子,而且脸上的老年斑也褪去了不少,身子骨明显瞧出来蓄积了一些活力。
谈不上“精神矍铄”,但大概率也不会让人担心今早见了今晚可能就会老死。
“再来点,我要么不出去,出去就必须保险,宅子里的那帮人我要解决,我还得去把阵法改回去,然后还得出去帮老二,最后还得重建外宅的赵家体系……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又有一些陌生的手,伸了出来,数目不多。
每个人的手都是有掌纹的,有的还戴着饰物,且每个人下葬时的衣服款式也会有细节上的区分。
这意味着,这第三批探出来的手,并不是先前探出手的人的第二只手,而是一直不愿意做丝毫牺牲的人,面对着越来越大的压力,终于还是给出来了这“应有份额”。
大长老心里有些凄凉。
他坐在这儿苦熬很久了,其实是能与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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