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的天赋,终究比不上江上的历练!
李追远预计,大概还需要一分钟,自己的手腕就会被废掉,然后对方可以进一步向上啃食。
看着这张彻底裂开的血盆大口,李追远空余出来的左手,取出了一本无字书。
指尖松开,无字书掉落,正好砸在下方刚刚积攒出来的小血洼中。
里头的《邪书》,似久旱逢甘霖,开始疯狂地吸食。
它知道,再不吸就晚了,它没得选,因为每次这少年给自己一个甜枣时,都会让它马上吐出一整棵枣树。
滴落的鲜血并未浪费,很快被《邪书》吸食一空。
少年左手作向下抓取动作,《邪书》倒飞而起,落回少年手中。
指尖滑动,解开禁制,随即少年轻轻一丢,《邪书》……落进了女人嘴里。
女人的眼睛迅猛睁大,她感知到了一股可怕的危机降临。
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追远早就知道女人的血肉和这血海瓷高度融合,因此想要从女人体内将血海瓷抽出来,不说能否真的办到,这所费之力气精力,绝对高昂。
可若是换个角度呢?
把女人的灵魂意识,从这具身体里剔除出去,那所余下的部分,就都是血海瓷了。
虽然有些累赘,上头还有很多皮肉骨头包裹,但那并不碍事,就当是现在人买真皮沙发后还喜欢用布做个套进行保护。
其实,相似的操作,自己的那块小罗盘也能完成,罗盘里的那枚铜钱拥有将人的皮肉催化成“太岁”的诡异之力。
可一来小罗盘毕竟没《邪书》的主观能动性,用它去消磨太久也太累,二来小罗盘现在还在谭文彬手里。
如若自己让谭文彬抛过来接住,可能会促使女人那边的同伴即刻进场,破坏掉李追远的节奏。
无字书分出缝隙,裂开到第一页。
第一页里,《邪书》的牢房中,出现了一口大锅,一个女人正拿着长勺对里面不停搅拌。
无字书剧烈震颤,《邪书》画面中的搅拌则更加迅猛。
“啊啊啊啊啊!”
女人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嚎叫,这次,不带一丝一毫表演成分,因为她的灵魂和意识,正在快速被剥离,吸纳进这书中。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无论是先前的阵法对决,还是刚刚的心理战术博弈,眼前的少年,都是让她先出招,然后进行反制。
天赋可以从娘胎里带,机缘有时候也能从天上掉,可这心性……还能自己闭关养成么?
再次结合少年先前主动走出来让自己先出手的举动:
“你……在……江……上……”
“对。”
“轰隆隆!”
外围的风墙骤然变化,女人终于向同伴下达了动手的命令。
再不动手,她就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是被剥魂抽灵,余下全被对方当材料拿走的最惨烈死法!
虽然她知道,少年肯定早就猜出来她有同伴,而少年自始至终的平稳也表明他那里也有后手,但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同伴可以扭转这局面了。
天上的风筝,在此刻朝着少年所在位置,垂直落下。
速度之快,所刮起的音啸,远超林书友前阵子在南通放的哨口风筝。
李追远听到了,但他没理会。
王对王,女人这里没机会,兵对兵,她更没机会。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
先前在外头等待许久,这使得林书友有了充分时间去思考准备自己接下来的出场方式。
该喊什么,该念什么,也早已打好几版腹稿。
然而,对方的这一阵音啸,将林书友的稿子一把撕碎。
除了这最原始的戏腔鬼神之音,但凡正常点的发言,都会被完全盖过去。
白鹤童子手持双锏疾驰而至,自皮肤底下显露而出的本色纹路,此时像是泛起了光泽。
自打阿友与童子再次确定好主从关系后,阿友还没正儿八经的动过手。
润生被三只眼做了美颜,重活儿都不敢干怕崩了皮吓到李大爷,让阿友一直手痒痒到现在。
这会儿,他可算逮到机会了,这无处释放的热血与躁动,终于得到宣泄!
“轰!”
朝着少年垂直而落的风筝,被中途撞飞,双方在地上一阵滑行,给废墟硬生生清理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
林书友没动,风筝自己先行脱离退开,落于远处。
风筝内,有一个男人,他先前其实就跟着风筝在天上飞。
按理说,成年人的分量肯定不适合这种行动,若是小孩子倒还可以,亦或者是侏儒身材。
但他的分量,真的很轻,因为他全身上下只有一颗脑袋和一个胸口,四肢被削了个干干净净。
一根根黑色的铁丝,将身上的风筝与他本人串联在一起。
伴随着快速折迭,风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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