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心月就又跑进了屋。
谭文彬原地怒哼:“泼妇,岂有此理!”
屋子里,又传来崔心月的叫喊声:
“赵阳林,我要让你爹的大寿,飘上白纸,我要让来往的宾客都看看,你赵家出了怎样的一个好儿子!”
这话,算是顶到头了。
正常情况下,哪怕夫妻已没了感情,这会儿丈夫也该进去安抚一番,好歹把大寿给糊弄过去,别出丢面子的事儿。
然而,谭文彬依旧是原地站着,跺脚、怒喝、甩手:
“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好啊,你死去好了,你去死啊,你死了后,正好再让你当我的新夫人!”
说完,谭文彬就气鼓鼓地离开了。
李追远慌慌张张地跟在他后面,演绎着一个外室生的在本家如何小心翼翼。
同时,二人心里已经在交流起来。
“小远哥,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她的讯息掌握不够,要是够的话,就不会不知道崔心月与赵阳林二人私底下是合作夫妻。
她所知道的,都是外人眼里的崔心月与赵阳林之间的关系,因此,你的行为就算出格一些,她那里也能‘理解’。”
“那我刚刚的话,等她死了再成为我新夫人,是小远哥你故意让我‘口不择言’?”
“嗯,她既然要对你出手,那就证明她还有团队,那团队肯定不是吃干饭的,自己也会调查,应该也查出些许眉目了,关于这位赵二爷的特殊癖好。抖点这个料,更能增强你身份的可信性。”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外面,先通知润生和阿友集合做好准备,然后等待他们的出现了。”
“嗯,而且,是他们先出手的。”
赵家二爷牵着私生子的手,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以往,相似的一幕也曾多次发生过,二爷仿佛就是故意,把外室生的孩子牵进宅子里来,气自己夫人,同时也是气老爷子。
二房院子里已经传闻,二夫人气得喊着要自杀了。
走到宅门前时,不等守门的家丁帮忙开启出去的阵法,谭文彬直接一挥手,李追远同时催动赵氏本诀,前方光影出现波浪感,二人径直走了出去。
“呼……”
驻足,忍不住想舒一口气,毕竟这种角色扮演,实在是太耗费心神。
但马上,谭文彬就把这口气给重新收了回去,因为他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小远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嗯。”
“那接下来……”
“点香。”
“明白。”
李追远将自己的小罗盘拿出来,很是不舍且委屈地看向谭文彬,谭文彬一把抢过来,还啐骂了几声。
而后,谭文彬掏出一根香,插在罗盘上,香火燃起,谭文彬右手端着罗盘,朝着一个方向快速行走。
李追远很是着急地跟在后头,生怕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用完就丢。
一个正常人,拿着个罗盘点根香走在街道上,自然会让不少人觉得奇怪。
可站在盯梢者的角度,一个玄门中人的这种行为,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距离赵公馆很近的一栋建筑屋顶上,润生闭着眼,躺在那里。
林书友坐在那儿,身前摆放着一部大哥大,还有一尊黑色小香炉,上头插着一根没点燃的香。
忽然,香头亮了,开始燃烧,香烟升腾,无风指向。
“润生。”
润生睁开了眼。
林书友:“不是大哥大响,是寻路香燃了,我们保持距离,跟上。”
润生轻轻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道:
“走。”
……
李追远和谭文彬来到一处拆迁后却又停工的废弃区域。
这里,是个适合打架的地方。
如果对方出现时,顺手在外围布置下一个瘴,用以隔绝动静不至于惊扰到普通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彬彬哥,你再辛苦一下,找找看吧。”
“嗯。”
不能就这么站在那儿不动等着,那就太明显了。
谭文彬拿着罗盘,开始在这片废墟里慢慢搜找起来。
李追远想要跟着,结果谭文彬忽然回头一蹬,然后抬脚将地上的碎石踹了过来,砸在少年身上,李追远就退缩了回去,找了处水泥板地,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顺便抱住自己膝盖。
少年的手掌,悄悄放在下面,开始布置起阵法。
等谭文彬走远一段距离后,李追远站起身,继续跟上。
可距离一旦拉近,谭文彬就又回头瞪了一眼,李追远又被吓得蹲在了地上,继续布置阵法。
就这样,周而复始,李追远蹲一会儿,见“父亲”走远了,就起身去追,追近了就不敢靠前,就又蹲下来。
一个节点一个节点地过,却又始终没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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