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上就没看上呗,你扯这么多理由干嘛。”
老田头:“我……”
李三江:“来,老弟,本来我跟刘瞎子也算是老乡亲了,不该说这种话,但老弟你也是我朋友,哥哥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老田头:“李大哥,你说。”
李三江:“想找老伴儿可以,咱换个对象,有些事儿,是村里人风言风语瞎传放屁的,但还有些……咳,不好说。”
刘金霞一家子,并不晦气,这一点,李三江清楚,你和她们相处做朋友乃至合伙做买卖,都没问题。
可要是结了亲,那事儿可就大了。
李三江年纪比刘金霞大不少,刘金霞男人死时,她还没入行,所以是李三江给她男人坐的斋。
那场斋做完后,李三江回去连续做了三晚上的噩梦。
后来刘金霞给自己女儿找的那个上门女婿,插秧时一头栽进水田里死了。
李三江也去帮忙了,那会儿刘金霞已经入行,他就陪着刘金霞一起坐斋,山炮也在。
结果,他李三江又做了三晚上的噩梦。
山炮更绝,回西亭的路上直接被车给撞了,那车还肇事逃逸。
得亏那会儿山炮是牵着润生来去的,小润生先求附近的村民用牛车给自己爷爷送去卫生院,然后一口气跑到自己家里,跟自己借钱交住院费。
这事儿,山炮一直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导致的,因为以往只要和自己搭班,他准没好事。
李三江以往都会回骂过去,但唯独那次,他任凭山炮怪自己,只是闷头抽着烟,没做解释。
其实,这事儿刘瞎子自己心里也清楚的。
要不然,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给自己女儿再招一个?
虽说她家名声不好,但架不住家里条件好,最重要的是,香侯又年轻又漂亮,就算是现在,香侯因为不用下田劳作,依旧是村里顶好看的女子。
真要招,就算不图财只图个模样,肯定也有大把男人愿意往里跳。
刘瞎子在自己那事儿时,她还不认命,可等同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后,她也明白了。
又干了一杯酒,老田头发出一声叹息,说道:“又不怪她,她也不想的,都是苦命人呗,怪可怜的。”
李三江脖子往后挪了挪:“你要当她面说她可怜,她会拿粪泼你的。”
老田头:“啊?”
“也就是刘瞎子这些年脾气顺了些,搁以前一个人带闺女时,她家瓷缸里的存货,别说肥田了,泼人都不够用的。
记得那会儿村里有个鳖玩意儿喝了酒,说她孤女寡母,干脆直接去他屋里住,和他媳妇儿一起伺候他。
当晚,刘瞎子就推着粪车跑他家里,从坝子到墙壁,给他重新做了一遍粉刷。”
老田头:“嘿嘿嘿嘿。”
李三江:“你笑啥?”
老田头:“没这性子,还真支撑不下去这苦日子。”
“你真醉喽。”
“我没醉,不信?来,继续喝!”
“谁怕谁,喝!”
……
晚饭后,喝高了的李三江被润生扛回了屋,赵毅则把同样喝醉了的老田头背去大胡子家休息。
俩老头分开时,李三江还在那里醉呓:
“莫要上头,莫要冲动……”
老田头也在边摆手边醉语:
“都不容易,都不容易……”
李菊香帮着刘姨收拾,翠翠来到二楼露台,看着小远哥哥和阿璃姐姐对着星空下棋。
柳玉梅手里捧着一杯茶,靠在那里,刘金霞拿着一把蒲扇一边给二人驱赶着蚊子一边讲述着自己今天的经历。
讲述的同时还伴随着情绪的铺垫,到最后,刘金霞几乎哭出声道:
“柳家姐姐,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稀里糊涂地过了这么多年,这把年纪了才晓得自己身世,晓得自己老家是安徽的。”
柳玉梅抿了一口茶,平静道:“九江是江西的。”
刘金霞老脸一红:“哦,我老家是江西的。”
她这个年纪的老人,也就记得南通和附近两三个市,本省内的地名都没弄清楚,省外就更是两眼一抹黑。
“那你打算寻亲不?”
“寻什么亲,就当那老东西临死前故意编瞎话恶心我呗。”
“那就当没这回事儿吧,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早点回去睡吧,明儿还得打牌呢,到时候跟她们俩,再介绍介绍你家乡。”
刘金霞被这话引乐了,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一张脸憋成了一朵菊。
“呵呵呵。”
柳玉梅倒是笑着起身,推开门,走进东屋。
刘姨提着热水跟着进来,准备给老太太放水沐浴。
“您就不和她再聊聊了?我看刘婶子倒是挺想再聊聊的,估摸着今晚回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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