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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已进入暑热,即使是在乡下,坐树下或者河边阴凉处还好,若是走到太阳底下,如同在被灼烤。
赵毅将自己领子扣解开,在经过张婶小卖部时,买了瓶汽水。
只是这汽水摆架子上被晒久了,喝一口进嘴里,竟有种温烫。
张婶:“小伙子,来根糖冰不?”
张婶指了指自己的冰柜,四四方方的一个白色胖墩子,上头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赵毅:“来一根。”
张婶:“来,自己选。”
考虑到村里消费水平,冰淇淋的种类并不多,赵毅选了个包装袋印有熊猫头的,这款冰淇淋在当下算是高端热销品。
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口感醇厚,奶味很足。
赵毅舔了一下唇边,看着手里被自己咬下一只耳朵的棕白熊猫,想着待会儿从大胡子家回来时,给姓李的也带一个。
小孩子家家的,肯定喜欢这个。
许是在和姓李的争斗中,自己次次吃瘪,他已经无心再和姓李的起正面冲突了,渐渐改为年龄歧视。
张婶手肘抵在打着胶带的柜台上,撑着脸。
看看赵毅,再看看小卖部墙壁上自家小女儿贴的明星海报。
以前张婶倒是不觉得海报里花里胡哨的家伙有什么好看的,但现实里看见“本人”了,感觉确实不一样。
可惜了,听三江大爷说,这小伙子是搞杂技团的。
就这么几个人的小杂技团,肯定也挣不了什么钱,最关键的是还得天南海北地到处跑。
张婶犹豫迟疑了很久,等赵毅站在小卖部铁皮屋檐下快要把手里“熊猫头”吃完了,才开口问道:
“小伙子,你结婚了没有?”
赵毅:“我孩子都有四个了。”
“天呐!”张婶捂着嘴,发出惊呼,“你才多大,你媳妇才多大啊,生得这么急?”
赵毅:“我老家有俩媳妇,可以分担压力。”
张婶拿起柜台上的抹布开始胡乱擦拭,像是在驱赶着什么脏东西。
赵毅笑着把冰淇淋木棍往垃圾桶一投,正准备往外走时,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拉着一个板车往这边走。
板车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黄碎花上衣,灰色裤子,红色纽扣布鞋,额头上敷着一条帕子。
“呀,桂英婶子,英侯怎么了这是?”
张婶马上跑出柜台,来到板车边查看。
崔桂英手里还拿着另一条帕子,对张婶道:“来,接点水,我搓一下帕子。”
“我来,我来!”
张婶接过帕子,跑进店里拿水搓洗,出来时停顿了一下,就又将棉被扒开,从冰柜里取出一根冰淇淋,将它用帕子包好,递给崔桂英:
“桂英婶子,用这个给英侯敷上。”
崔桂英接了过来,替换了英子额头上的布。
李维汉则伸手进口袋准备掏钱。
“哎呀,汉叔,这时候你这是做什么。”
“该给的。”李维汉把钱递过去。
张婶把钱推开,跺脚道:“就是平日里请伢儿吃根冰棒就不行嘛?再说伢儿都这样了,这钱我咋收起嘛!”
李维汉在村里名声极好,当初日子艰难且名声不好的刘金霞他都愿意帮,更别提别人了,基本村里哪家盖房子起鱼塘什么的,凡是能搭把手的他都会去。
李维汉将钱收了回去,对张婶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
张婶:“英侯这是怎么了?”
崔桂英:“在教室里上课,忽然倒地上开始蹬腿嘴里也吐沫子,老师把她送去卫生院儿挂了水,现在不折腾了,但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大夫说,不像是中暑了……”
张婶:“她爹妈呢?”
崔桂英:“她爹前阵子跟着曲四侯去市里工地上打工了,她妈也去工地上帮忙烧饭了,家里伢儿现在都放我们那儿。”
曲四侯算是村里比较知名的人物,在外面比较吃得开,经常能组织村里的劳力去外面干活儿。
张婶:“那你们该喊辆车的,不能这么把伢儿推回来,路上被人看到了,到时候村里传闲话。桂英婶子,你就对外说,英子这次是中暑了,没其它问题。”
崔桂英看向李维汉,李维汉眉头皱成了“川”。
有些特殊的病,要是得了,说亲时会很难办。
赵毅这会儿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他赵少爷虽说自幼久病成医,但可从来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
张婶:“眼瞅着离高考都没几天了,英侯这样,不会耽搁考试吧?”
崔桂英:“可不是,我和她爷一路上也是担心这个,我们家英侯读书是下大力气的,天天晚睡早起,要是因为这个没能考试,多造孽哦。”
张婶:“是啊,你们老李家这代是有读书种子的,小远侯不就得了状元么,他姐姐肯定也不会考得差哩。”
咦?
赵毅原本往前走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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