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行运那么久了啊。
“轰!”
就在这时,两只巨大枯瘦的手,从鬼门里探出,抓住了菩萨的那只洁白圣洁的手。
紧接着,开始将其往鬼门里拉。
双方接触的刹那,可怕的余韵荡漾,得亏它们是在上方,散出去的切面也在上头,要是在地上来这一下,李追远觉得至少这条鬼街,必然会被顷刻抹去。
菩萨算错了,大帝……在酆都。
大帝正在将企图掌握鬼门的菩萨,给强行拉入酆都阴司。
菩萨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双方开始角力。
四只手的形象很快消散,转而变成了黑色的大帝气息与菩萨的佛光进行僵持,双方正在拼耗着自己的底蕴。
这一刻,李追远觉得自己先前活着受了那么多的罪,都值了。
这种级别的交手,可遇不可求,且就算真求到了……你也甭想平平安安地能凑近去看。
哪像现在,反正烂命一条着,死了无非是去卡车里和同伴们团聚,还能活,就算被某个小小余波扫到灰飞烟灭了,也不打紧。
至此,自己这一浪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辛辛苦苦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祂们牵线搭桥,布个牌桌。
僵持,还在持续,李追远是没看出来谁占优势,有一种均匀的平分秋色。
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虽然李追远不晓得这两位“神仙”到底有多强,但没道理一样强。
所以,有一方没用全力。
应该是觉得不用全力以赴,因为后手,即将到来。
可是大帝,也在里面。
那个后手一旦出现,岂不是连大帝也会被一起冲击到?
李追远觉得,这应该也是菩萨先前认为大帝本尊在外面的主要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祂曾在招待所与翟老背后的身影会晤过。
总之,在这一场布局较量中,大帝做到了对自己狠,狠到了连对手都始料未及的地步。
……
招待所,大礼堂。
身为报告人的翟老,站在台上,做着报告。
虽已年老,可他此时声音能做到洪亮,吐字也十分清晰,在他的陈述中,这项工程的未来景象正逐步在与会者的脑海中铺陈开。
报告书的篇幅,并不算太长,可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干系着不知多少人的命运。
多少文物得做抢救性保护转移,多少人得收拾行囊奔赴那被安排好的新家乡,这座城市多少部分,将被彻底淹没于水底。
在过去,沧海桑田中蕴含着一部分时间漫长,但在当下,却能在短时间内实现这一可能。
翟老讲累了,端起茶杯喝水时,示意薛亮亮上来帮他做一下数据方面的补充介绍。
薛亮亮的补充,让与会者脑海中的画面,变得更加立体。
很多人都做出了低头看向脚下或者抬起手的动作,未来的这里,与现在的这里,在与会者的感知中出现了碰撞。
因为相信项目会完成会成功,所以相信那个报告中所描述的未来必然会到来,反而冲击了此时此刻的当下现实。
很多人做出这个动作后,都自嘲式地笑了笑,这也从侧面说明,这次报告的水平之高。
技术性的讨论与验证早已结束,接下来工程的正式实施开展,需要很多部门的通力合作。
因此,让大家清楚知道在做什么和会做成什么,就显得尤为重要。
薛亮亮的补充讲完了,走下台。
翟老指着薛亮亮的背影,对台下人说道:
“这位是老罗的得意门生,在培养学生这方面,老罗确实走在我前头,就像是我们的这项工程,可以预见,它耗时会很久,而且就算建成后,未来的方方面面,也依旧需要维护,甚至是保护。
我们从前人手里接过来的扁担,注定将托付给下一代,我们不仅要相信后人的智慧,更要相信有着更好平台的后人,会比我们更有智慧,正如当初我们的前辈,亦是如此看待我们。”
场下响起掌声。
罗廷锐一边鼓掌一边目光寻找李追远的身影。
翟老先前的话是有客气成分,但对学生弟子的培养,一直是罗廷锐最引以为豪的一部分。
只要他们还在一线奋斗着建设着,那他以后就算年迈到只能躺在病床上,也依旧有着强烈的参与感,未来的日新月异里,有那一小颗属于他的光彩。
“亮亮,小远人呢?”
“应该在礼堂后面坐着吧,您知道的,前面的座位不太方便。”
这次会议的座次很严谨。
罗廷锐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实在不行坐我腿上。”
薛亮亮:“老师您是想趁着小远还没长大,多拿出来显摆一下这个小状元是么?”
罗廷锐:“状元不算什么了,那天开会时小远整理的东西我看了,小远在专业性方面,已经追上甚至超过你这个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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