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大工程的技术难度往往不是摆在第一位,民生、安全、后续影响等方面,也都是重中之重,外行人容易犯反专业论的错误,我们内行人容易犯唯专业论的错误。”
“是,我记下了。”
薛亮亮领着林书友和谭文彬,去和其他人打招呼认识,有些事儿老师不合适做,只能由他来代劳。
要不然,真就纯做记录员和倒水,那可不叫锻炼。
下午的会议,争吵少了很多,进入了一种快节奏,而且到黄昏时,直接散会,没有再熬夜。
三天后,还有一个大会,出席的人很多,身份也很不一般,要做正式报告,大家一致推举报告由罗廷锐来做。
罗廷锐请客,不仅有自己的四个学生,还邀请了翟老带着他的学生一起,选了一家当地老字号吃火锅。
饭后,众人还一起在鬼街随意逛了逛。
逛到一间扇子铺时,见扇面精致、做工考究,罗廷锐就提议给孩子们都买上一把,纯当纪念。
只是看中的那款扇子,数目不够满足所有人,罗廷锐就只给翟老的学生买了,请店主刻上他们各自的姓氏,预祝他们前程似锦。
翟老没拒绝,让他们收下,等到下面经过一间玉石铺时,翟老给罗廷锐的学生们一人买了一件玉坠,并亲自给他们挂上,祝他们君子如玉。
玉不是什么好料子,算上加工费也不贵,要真是那种名贵或者高价格的,就算翟老愿意送,孩子们也不敢收。
没打算全部逛完,大家准备回去了。
李追远让林书友陪着大家先行回招待所,他则和谭文彬脱离了大部队。
夜市的喧嚣临近结束,鬼街上一半铺面已经关门,余下的一半正在准备关门。
李追远没沿着鬼街往上走,而是向下。
那两个乩童来丰都的原因并没有太大价值,他们是根据“线索”,来剪除被邪祟附身的翟老,站在他们的视角,这是在为民除害。
走着走着,谭文彬笑了。
李追远一开始没问他为什么笑,又往下走了一段距离后,李追远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彬哥,你在笑什么?”
“阿友白天跟我说起昨晚的事儿,他问我小远哥为什么不愿意去帮一下那个店老板。
我说,如果小远哥这么轻易地就帮了,那你一开始吃的那些苦,不就白费了?”
李追远:“呵呵。”
谭文彬:“小远哥,你这种很勉强地配合我,好有趣。”
李追远:“我在努力。”
谭文彬:“能感受到,而且,确实完成了。”
李追远停下脚步,因为到最下方的码头了,一座很宽敞的大码头。
上次离开丰都时,李追远就是自这里坐的船。
此刻,站在台阶上,眺望远处的河面,那里也有几艘船正在行驶。
恍惚间,似有一艘船的船尾处,也站着一个少年。
曾经离去中的自己,往回眺望,看到已经再次回到丰都的自己。
李追远不信这种宿命纠葛感,但不得不承认,它真的很符合意境。
码头上只有运货运人的,没有游船,谭文彬找了艘小船,与船老板交流谈好价格,让他开船载着他们在河面上逛一逛。
发动机轰鸣,冒着黑烟,有些呛人。
李追远蹲在船尾,目光看着下方的河面。
百鬼夜行上丰都,走的,应该就是水路。
想要调包,等人家上岸后明显不现实,最好还是在人家上岸之前。
谭文彬与船老板聊着天,船老板说,昨晚这儿夜里又起了大雾,以前这儿不是不会起雾,但一来没那么大,二来时间没那么长,近半年来,这种大雾发生得是越来越频繁。
“噗通!”
船老板:“我去停船,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你侄子!”
谭文彬马上跑到船尾去,这里果然不见了小远哥的身影,谭文彬舔了舔舌头,喊道:
“还在呢,没事,继续开。”
李追远跳下了河。
以往这时候,少年都喜欢趴在润生背上,因为润生的水性更好,但放在正常人里头,李追远现在的水性已经无比拔尖。
虽没练武,但《秦氏观蛟法》的吐纳他早已掌握,入水后,很快就适应过来。
身形缓缓下沉,最后触底,扬起些许泥泞。
转身,先朝向码头方向,再根据鬼街那条线的指引,对自己现在的位置进行调整。
水下的环境很复杂,很容易让人丢失方位感,好在这些对少年来说,都不是问题。
确定好了位置后,李追远向外前进。
渐渐的,他感知到身前出现了明显不同于周围的阻滞感。
少年掌心在上面摸索,很快就掌握到其韵律,随即手臂一扬,撕开了一道无形的口子。
走进去后,发现这里矗立着两根高耸的柱子,一条条锁链自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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